我从泲上至濮阳,跋涉原隰淩冰霜。
鸠形鹄面绕车辙,升斗未遍无馀粮。
频年买谷无长计,仓囷空虚折钱币。
可怜满把不充饥,谁省灾黎更憔悴。
我从补赈聊从宽,明知多弊覈实难。
中台未绝胥吏费,外省只增供张繁。
君不见汲长孺,河内发粟不取旨。
又不见刘思立,请废赈簿停诏使。
魏君作札还相狎,讥我沿途购书帖。
虚名或恐误苍生,善政谁知困成法。

【题解】这是一首题画诗,作者借题抒发了对当时政治腐败的愤慨。

【注释】①“题吴”句:指题赠吴君。吴君为子画了海岱地区的十帧图画,每帧都有诗题。②濮阳:今河南濮阳。③泲:水名,即济水。④“鸠形鹄面”句:言车驾经过时,有鹊形鸠面的人围绕在车边,说明车驾所到之处,百姓穷困。⑤升斗:古代容量单位。这里泛指粮食。⑥“仓囷”句:说仓库里的谷米都空空如也,连钱币都不能换。⑦“可怜”句:写百姓生活困苦。⑧“谁省”句:指官吏们只顾自己的利益。⑨“汲长孺”两句:汲黯曾任东海太守,他向汉武帝请求将河内郡运来的粮食不经过中台而直接发给贫民,所以称其为“河内发粟”。⑩“刘思立”两句:刘思立曾上奏请废除赈灾的文书,以节省开支。⑩“魏君”句:指东汉末年的魏武曹操。曹操曾写信给孙权求和。信中写道:“近者奉别,甚怀悲怆。足下无忘取娱,事之殷兴,良用缺然。”意思是说:最近我们分别了,非常悲伤。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多多休息,不要过度劳烦自己,多注意保养健康。

【译文】我从泲水上来到濮阳,跋涉原隰凌冰霜。车驾所到之地,有鹊形鸠面的人围绕在车边,表明百姓穷困。粮食没有买完就吃不上了,仓库空虚到连钱钞都换不回粮食来。可怜百姓们手中空把粮食却饥饿难忍,谁又去体恤这些灾黎更加憔悴呢?我从补赈聊从宽,明知多弊核查实困难。中台未绝胥吏费,外省只增供张繁。君不见汲长孺,河内发粟不取旨。又不见刘思立,请废赈簿停诏使。魏君作札还相狎,讥我沿途购书帖。虚名或恐误苍生,善政谁知困成法。

【赏析】此诗是诗人路过濮阳时,看到当地百姓饥寒交迫、穷困不堪的情景,写下的诗篇。全诗通过具体描写,深刻揭露了当时的社会矛盾和黑暗现实,表达了诗人忧国忧民的思想感情。首联点明题意,交代了诗人行经濮阳,目睹当地百姓饥寒交迫的情形;颔联描绘了车驾所在的地方,百姓穷困的状况;颈联揭示了官府的弊端,指出了造成这种状况的根本原因;尾联则归结到根本原因上,指出只有改革才能解决当前的问题。

这首诗虽然只是诗人的一席牢骚,但却反映了当时社会的真实情况,具有很高的认识价值。它启示人们,要想解决社会问题,必须从根本上改革,不能仅仅停留在形式上。

诗中的“君不见”,实际上是诗人对统治者发出的一种呼吁。因为当时的朝廷里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支持这种错误的做法,诗人希望他们能够改正错误,不要再做损害百姓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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