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碧玉破瓜年。
娇小谢华铅。
入伊心里,非关酒后,即在愁边。
分明彊笑难抛却,消息透人前。
黏泥带絮,思量解脱,欲叩臞禅。

【注释】

眼波媚:指眼神如水。 别忆:离别时思念对方。

碧玉破瓜年:《诗经·卫风》:“碧玉搔头,青丝结发。”后以之比喻少女。破瓜,古时女子十五岁称“破瓜”,十六岁称“齐眉”。

娇小谢华铅:娇小,年轻貌美。谢,通“卸”。

入伊心里,非关酒后:进入她的心里,与饮酒无关。

即在愁边:即在忧愁之中。

分明彊笑难抛却,消息透人前:勉强笑着,掩饰不住对对方的思念。

黏泥带絮:粘着泥土和飘飞的柳絮。比喻思念之情难以解脱。

欲叩():想敲,想叩问。

臞(qú)禅:瘦削的和尚,这里指和尚。

【赏析】

这首词是写一位少妇对情人的相思。开头两句,写她的青春美貌;中间四句,写她对所爱者的深情;最后两句,写她的相思苦况。全词写得含蓄婉转,情深意长。

上片起首两句“缠绵碧玉破瓜年”,点明这位少妇青春年少,美丽动人。“碧玉”二字,不仅形容了她的肤色白净,晶莹透明,而且还暗喻了她的人品高洁。破瓜年,是指女子到了十五岁的年纪。《诗经·卫风》有句云:“碧玉搔头,青丝结发。”这两句的意思是说:你的美丽可爱,如同那碧色的美玉一般,又像十五那天刚刚梳洗过的头,那样清新、洁白、晶莹;你那青春年少的容颜,也恰似那初长成的柳树,婀娜多姿。一个“绵”字,写出了她对爱人的思念之情绵绵不断、缠绵悱恻。“娇小谢华铅”一句,则进一步描绘了她的容貌之美。“娇小”是形容她身材苗条,“谢华”是指女子的秀发,“铅”字用来形容女子的肤色白皙,如铅粉一样润泽光洁。这句的意思是说:你年轻貌美,就像谢家的女子那样娇小玲珑;你的秀发如铅,肌肤若雪,光彩照人。“入伊心里”一句,表明了对她的倾心爱慕,而这种感情并不是由于饮酒之后才产生的。“非关酒后”四字,既表明了她并非因酒醉而忘情于他,同时又暗示了她内心对他的喜爱之情,并不完全依赖于酒力的作用。这几句的意思就是说,她对他的倾慕之情,已经深入到骨髓里,不是靠酒精来麻醉自己的,而是真心真意地爱他。“分明强笑”三句,是描写她面对他时的神态和动作。“强笑”是勉强地笑,这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伤感;“难抛却”则是难以摆脱,说明她对他的思念之情非常深重。“消息透人前”一句,是说尽管她极力掩饰自己的感情,但那种难以摆脱的思念之情,却还是从她的眼中、脸上流露出来,使旁人也能看出来。

下片开始两句“黏泥带絮”,是描写他的相思之苦。“黏泥”是比喻他对她的感情深厚而又缠绵;“带絮”是比喻他在思念中如梦如幻。“思量解脱”,意思是说:他正在努力摆脱这种相思之苦。“欲叩”两句是说他在相思痛苦时,曾想向别人倾诉衷肠。“欲叩”是说想敲、想击打之意,这里的“叩”字也有敲打的意思;“臞禅”是说和尚,借以表示自己希望得到解脱的心情。这两句的意思是说:我苦苦相思,想要寻求解脱的办法,却又找不到人倾诉衷肠。“欲叩”两句的意思是说:我曾想向和尚们求得解脱之道,但又不知如何向他们诉说我的苦闷。

全词写相思之苦,笔调细腻委婉、情韵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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