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里社目狂生,被酒时时带剑行。
列传常思追剧孟,天心强派作程婴。
忍寒何必因人热,超义无妨冒死争。
到此一齐都忏悔,道书坐对短灯檠。
【注释】
七十自寿其二:诗题一作《自咏七十七岁》。七十:《论语·阳货》:“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孔子言“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故以之为句号。自寿:自吟诗。其二:诗题一作《自咏七十七岁》。狂生:指狂放的少年。剧孟:西汉人剧孟,以侠义称著。程婴:春秋时晋国大夫。赵氏灭后,程婴与公孙杵臼匿孤孤儿。婴儿长大后,程婴将孤儿托付给程婴朋友。婴儿长大为赵氏之后,程婴为孤儿杀身报国。此二句谓自己有游侠之气,少年时常携剑行乐,但后来因受天意驱使,也做了赵氏孤儿的救主。传:传记。列传:史书中记载人物的篇章。《史记》中有《刺客列传》《游侠列传》。追剧孟:《史记》中有《刺客列传》,其中载有专记游侠之士的《刺客列传》,可证此言。强派作程婴:《左传·定公十三年》云:“晋侯梦天使之曰:‘余命女(汝)以后稷配祀,以ly(厉)之子,实繁其昌,具祭尔先祖。’”杜预注:“余,晋君也;厉,伯有也。”伯有,即伯有之弟,名无骇。程婴与公孙杵臼藏匿伯有之子,后立为晋君,是为献公。《左传》称此事为“大义灭亲”。天心:天意。程婴、伯有都是被天意驱使的人物,所以此处说“天心强派”。忍寒:忍受寒冷。人热:指别人热情地招待。这两句说不必因为别人的热心而接受,可以不顾别人的好意,坚持自己的志向。超义:超出道义。冒死:不顾生命危险。争:争取。这两句说不必怕冒生命危险,只要为了道义去争就可以。忏悔:后悔,惭愧。道书:佛经。坐对短灯檠:坐在矮小的灯下读书。灯檠,灯架。这两句说现在都来忏悔了,就对着佛经读书吧。
【赏析】
本篇是一首七律。全诗八句四十六字,每句五字,韵脚平入相间,读起来朗朗上口,铿锵有力。
诗的前六句是第一段,写诗人的豪爽和慷慨,表现他仗义执言、敢于担当的性格特征。开头两句“少年里社目狂生,被酒时时带剑行”,说的是诗人年轻时性格狂放,饮酒时喜欢带剑出游。这是诗人性格的一种体现,也是他早年生活的一种写照。“被酒时时带剑行”,这句诗既写了他嗜酒如命的特点,又写出了他好武的一面。“列传常思追剧孟,天心强派作程婴”,这句诗的意思是说自己虽然生活在列传之中,但常常怀念历史上那些像剧孟和程婴一样的英雄人物,他们敢于挺身而出,为了道义去拼搏,这种精神令人钦佩。“忍寒何必因人热,超义无妨冒死争”,意思是说,我没有必要因为人家的热情而接受帮助,我敢于冒死抗争,为了维护正义。“到此一齐都忏悔,道书坐对短灯檠。”最后三句是第二段,诗人在这里表示自己已经认识到错误并开始反思,于是开始专心致志地学习佛经。“道书”,佛教的经典著作。“坐对短灯檠”,意思是说在灯光昏暗的屋子里坐着阅读佛教经典。这两句反映了诗人在经历一番风波之后开始潜心修炼自己的内心世界,一心向佛。整首诗通过对诗人一生的回顾,表达了他对自己过去行为的深刻反思,以及对未来生活的坚定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