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形下东南,滩溜如箭疾。
客行冲雾雨,扁舟仅容膝。
粼粼沙痕高,齿齿石锋密。
礌砢碍中流,巨细状非一。
狭逼惊涛飞,深沸漩涡溢。
舟楫巧纡避,簸荡神先怵。
篙师一失手,势与洪流汩。
眩眼杂卉稠,送客奔崖崒。
骇奇豫初览,过险怕缕述。
乘流怪浮生,坎止私愿毕。

【注释】

①舟发浦城,即出发于浦城,浦城,在福建省宁德县东南。

②地形下东南,指浦城县地形低而东南倾斜。

③滩溜如箭疾:水边石子像箭一样快地流过。

④客行冲雾雨,扁舟仅容膝:诗人坐小船行走在雾气中和暴雨中。

⑤粼粼沙痕高,齿齿石锋密:水波粼粼的沙岸上,石头尖锐而密集。

⑥礌砢碍中流,巨细状非一:山石错落有致,水流受阻,形态各异。

⑦狭逼惊涛飞,深沸漩涡溢:狭窄的地方,急流飞溅,水面翻腾着漩涡。

⑧舟楫巧纡避,簸荡神先怵:小船巧妙地迂回躲避急流。

⑨篙师一失手,势与洪流汩:船夫一旦失误,就会被洪水卷走。

⑩眩眼杂卉稠,送客奔崖崒(zù):眼前花草丛生,山岩陡峭。

⑪骇奇豫初览,过险怕缕述:对险情感到惊异,但怕详细叙述。

⑫乘流怪浮生,坎止私愿毕:顺水漂流,奇妙的景致让人忘却了回家的愿望。

【译文】

我乘坐小舟从浦城出发,这里地势低而向东南倾斜。

急流湍急如同箭一般快速向前流淌。

我在雨中步行,小船几乎只容得下双膝。

水边的石子像箭一样快地流过,石头尖锐而密集。

山石错落有致,水流受阻,形态各异。

狭窄地方,急流飞溅,水面翻腾着漩涡。

小船巧妙地迂回躲避急流,船身被急流摇晃。

船夫一旦失误,就会被洪水卷走。

眼前的花草丛生,山岩陡峭。

面对险境,我感到惊奇而害怕,但又怕把细节说得太详细。

我顺着水流漂去,美妙的景色让我忘了回家的念头。

【赏析】

本诗是一首纪行诗。诗人乘舟离开福建省的浦城县,顺流而下,沿途观景,并写下了这首诗。全诗写得很生动、形象。作者用词简练,描写细致入微,富有生活气息;同时在表现自然景物的同时,又表现出作者对大自然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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