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开时置锦帐，牡丹谢时委路旁。
怜新弃旧皆如此，何必相如薄情子。
不妒茂陵人如花，只恨当垆时便差。
白头吟罢心独苦，请君自读长门赋。
【注释】
文君：卓文君，东汉末年著名女子诗人。白头吟：汉乐府《相和歌辞》旧题。
茂陵：汉武帝刘彻陵墓。汉武帝好神仙，曾于茂陵旁筑五柞宫。
长门赋：即《长门怨》。汉代李延年的一首失宠的妃子所作的诗。
【赏析】
这首《白头吟》，是卓文君为她的丈夫司马相如写的一首诗作。《长门赋》中说：“夫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当涂者不能事主，视曲直有余不足也。”这是说女子因姿色美丽而受到宠爱，但一旦美貌消逝，宠爱就随之消失，宠爱消失了，爱情也就断绝了。卓文君这首诗，就是用“牡丹”比喻自己，用“司马相如”、“茂陵人”等来比喻她的丈夫，抒发了她被迫弃旧恋新，被冷落、遗弃的痛苦心情。她既恨自己“怜新弃旧”，又恨丈夫“薄情”。她既羡慕茂陵人如花美貌，又怨恨自己命运不好，当垆（在街市上卖酒）时便被人抛弃。她既感叹自己“白头吟罢心独苦”，又希望丈夫“请君自读长门赋”。全诗一气呵成，感情深沉哀婉，语短意长，含蓄深沉，耐人寻味，充分表达了一个女子对爱情的渴望与失望的复杂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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