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春将及,万物欣得时。
吾生亦几何,遑遑欲安之。
巾车晨出游,去留不自期。
丘壑聊流憩,琴书心独怡。
壶觞羡有酒,亲戚相问遗。
扶老而携幼,东畴命耘耔。
无心云出岫,知还鸟倦飞。
寄傲天宇内,行乐复奚疑。
【注释】
良辰:美好的日子。春将及:春天将要来临。吾生:我的生命。几何:多长。遑遑:忧心忡忡,无所适从的样子。巾车:古代官员的车驾。丘壑:山丘和水沟。聊:姑且。琴书:琴与书。壶觞:酒杯。相问遗:互相赠送。扶老而携幼:搀扶着老人和小孩子。东畴:东方的土地。命:指命令。耘耔(yun zi):耕种。无心云出岫(xiù):无心于世俗的纷扰,象白云一样自在地飘出山岫。知还鸟倦飞:知道归隐是疲倦的,所以不再飞向远方。寄傲:在天地之间逍遥自在。天宇内:天地之间。行乐:游乐自得。奚疑:为什么犹豫?
【赏析】
陶渊明《归去来辞》有“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相通”的句子,此诗就是效其体而作。《归去来辞》写诗人辞官归隐田园的情怀,此诗则写他躬耕东田的喜悦心情。
首联点明题旨。春天将到,万物欣欣向荣,诗人想到自己生年无多,不禁忧虑不安,想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颔联承上启下,写自己对人生的态度。“吾生亦几何”,即所谓“人生几何?”“遑遑欲安之”,即所谓“何暇遑遑?”“欲安”,犹言“想要安定”,“焉”,犹“乎”。“遑遑”,犹“遑遑尔”,“尔”字在这里用作语气词,相当于现代汉语的“啊”。
颈联写春游归来后的闲适心情。“壶觞羡有酒”,即“壶觞有余酒”;“亲戚相问遗”,即“亲族邻里互赠礼品”。“壶觞”,古时盛酒器具。这里用“壶觞”二字,表明了诗人饮酒的豪兴。“相问遗”,指亲友间互赠礼物或问候。“相问遗”,语本《论语》“子禽问曰:‘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者,谁与?’孔夫子曰:‘不如乡里之人。’”意思是说,了解鸟类兽类草木之类名字的人,不如乡邻熟悉,故用“相问遗”来形容亲友之间的相互往来。“相问遗”,语本《论语》:“子禽问曰:‘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者,谁与?’孔子曰:‘不如乡里之人。’”意思是说,了解鸟类兽类草木之类的名字,不如乡里的人来得多,所以说“相问遗”。
尾联写诗人在田野中的快乐生活。“扶老而携幼”,意谓搀扶着老人和小孩;“东畴命耕耘”,指在东方田地中指挥农民耕种。“东畴”,即东方的土地。“耕”,动词,耕作之意。这两句的意思是说他亲自参加劳动,带领家人从事农业劳动。“东畴命耘耔”,即在东方土地中安排农事。“命”,动词,命令,指分配、指派。“耘耔”,耕种也。这两句的意思是说,他在田间指挥农事,安排农活。最后两句,描写他的心境:“无心云出岫,知还鸟倦飞。”意思是说,他无心于世事纷争,如云彩自由地升出山外;知道归隐是疲倦的,所以不再飞向远方。“知还”,即“知道”、“明白”。这两句的意思是说,他知道归隐是感到疲倦的,所以不再飞向远方。
全诗通过描写诗人辞官归隐的愉快心情以及春日里郊游后的心情舒畅,表达了诗人对官场生活的厌倦和向往自然、追求自由的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