阊门尘坌区,依然栖静者。
经户寂若无,何殊处林野。
素心重交游,高寄何潇洒。
门巷旧乌衣,山林皈白社。
壶中成隐居,神契不可假。
采药斸灵苗,赠我尝盈把。
余交真淡如,耐久世所寡。
今日重思君,歌诗继风雅。
【注释】
阊门:即今南京的城门。尘坌区:尘土飞扬之地。依然:仍然。栖静者:栖息在安静地方的人。经户:穿过人家。寂若:寂静无声,好像没有一样。何殊:何异,有什么不同。素心:纯洁的心。重交游:重视朋友间的交往。高寄:超脱世俗生活。潇洒:超脱,不拘泥。门巷:里巷。旧乌衣:指旧时的豪门贵族,乌衣巷是晋代南京秦淮河上著名的富贵地区,这里泛指富贵人家。山林:指隐居山林,不与世合污。皈依:归依,依附。白社:指隐逸之士结社的场所。壶中:指壶中天地,指道家所说的神仙居处。神契:指神与人的默契。采药:指采集草药。斸(yú):挖掘。灵苗:指仙草。赠我尝盈把:送给我满满的一把。余交:与我交往的朋友。真:实在。淡如:像水一样清淡。耐久:能持久不变。世所寡:世间少有。
【译文】
阊门尘埃飞扬,但仍然能找到栖身静处的人。
经过门前,寂静得如同空无一般,有什么不同的呢?
我的本心崇尚交友,超脱世俗生活有何潇洒!
旧日的门巷里居住着豪门贵族,而如今他们已归于山林。
我在壶中隐居,神与人的默契是无法替代的。
采集仙草,送我满满的一把,让我品尝其中的美好滋味。
我与你交往的朋友实在像水一样清淡,能持久不变。
今日再想你,于是写诗来继承古代诗人的遗风雅韵。
【赏析】
此诗首联点题,以“尘坌”,喻指世人纷扰喧嚣、追逐名利的世俗生活;颔联则用“经户”、“寂若无”两个形象的比喻,表现了诗人对这种世俗生活的不屑一顾;颈联写自己追求的是一种超越世俗、洒脱的生活态度;尾联则是诗人对友人的劝慰之辞,希望友人也能过一种清高脱俗的生活。全诗风格清新自然,意境深远,体现了作者超拔世俗、追求精神自由的人生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