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曰:「伤哉贫也!生无以为养,死无以为礼也。」孔子曰:「啜菽饮水尽其欢,斯之谓孝;敛首足形,还葬而无椁,称其财,斯之谓礼。」
卫献公出奔,反于卫,及郊,将班邑于从者而后入。柳庄曰:「如皆守社稷,则孰执羁靮而从;如皆从,则孰守社稷?君反其国而有私也,毋乃不可乎?」弗果班。
卫有大史曰柳庄,寝疾。公曰:「若疾革,虽当祭必告。」公再拜稽首,请于尸曰:「有臣柳庄也者,非寡人之臣,社稷之臣也,闻之死,请往。」不释服而往,遂以襚之。与之邑裘氏与县潘氏,书而纳诸棺,曰:「世世万子孙,无变也。」
陈干昔寝疾,属其兄弟,而命其子尊已曰:「如我死,则必大为我棺,使吾二婢子夹我。」陈干昔死,其子曰:「以殉葬,非礼也,况又同棺乎?」弗果杀。
诗句
子路曰:「伤哉贫也!生无以为养,死无以为礼也。」孔子曰:「啜菽饮水尽其欢,斯之谓孝;敛首足形,还葬而无椁,称其财,斯之谓礼。」
卫献公出奔,反于卫,及郊,将班邑于从者而后入。柳庄曰:「如皆守社稷,则孰执羁靮而从;如皆从,则孰守社稷?君反其国而有私也,毋乃不可乎?」弗果班。
卫有大史曰柳庄,寝疾。公曰:「若疾革,虽当祭必告。」公再拜稽首,请于尸曰:「有臣柳庄也者,非寡人之臣,社稷之臣也,闻之死,请往。」不释服而往,遂以襚之。与之邑裘氏与县潘氏,书而纳诸棺,曰:「世世万子孙,无变也。」
陈干昔寝疾,属其兄弟,而命其子尊已曰:「如我死,则必大为我棺,使吾二婢子夹我。」陈干昔死,其子曰:「以殉葬,非礼也,况又同棺乎?」弗果杀。
译文
子路说:“真是悲伤啊,贫穷到了无法养活自己,也无法为死者办丧事!”孔子说:“喝着豆水、吃着清水,尽情地享乐,这才是真正的孝道;用头和脚盖好尸体,然后埋葬没有棺材,只是根据财产来使用,这也是真正的礼节。”
卫国的献公逃亡,返回国内,走到郊外,打算将封邑赏赐给跟随的人后才进入国都。但柳庄反对这样做,他说道:“假如所有人都守护着土地神,那么谁还会服从命令呢?如果大家都听从命令,那么谁来守护土地神呢?国君回到国内却有自己的私欲,这恐怕是不行的吧?”于是献公最终没有分封土地。
卫国有一个叫柳庄的大史,卧病在床。献公对柳庄说:“如果你病重了,即使进行祭祀活动,我也要告诉你。”献公两次拜头叩首后,向柳庄表示歉意,请求他前往。柳庄没有脱下丧服就去了,并把衣服交给了柳庄,让他穿上。之后柳庄被赐给了裘氏和县潘氏的家产。他写信把这些家产放进棺材里说:“世代子孙永远记住这一点:不要改变这个规矩。”
陈干昔生病卧床,把自己的兄弟托付给弟弟们保管,并且让侄子尊己说:“如果我死了,一定要给我做很大的棺材,让我的两个女仆人把我抬进棺材中。”等到陈干昔死后,他的侄子坚决反对这种做法。他说:“用活人来殉葬是违背礼仪的,何况还要和死人一起入葬呢?”最后也没有执行这个做法。
注释
- 子路曰:「伤哉贫也!生无以为养,死无以为礼也。」:子路感叹贫苦的生活让人悲哀,活着时无法供养家人,死后也难以办理葬礼。
- 孔子曰:「啜菽饮水尽其欢,斯之谓孝;敛首足形,还葬而无椁,称其财,斯之谓礼。」:孔子认为,虽然孔子只是简单地喝着豆水、吃着清水以尽享天伦之乐,这才是真正的孝顺;虽然只是用头和脚盖好尸体,然后埋葬并没有使用棺材,只是根据财产来使用,这也符合礼节。
- 卫献公出奔,反于卫,及郊,将班邑于从者而后入。柳庄曰:「如皆守社稷,则孰执羁靮而从;如皆从,则孰守社稷?君反其国而有私也,毋乃不可乎?」弗果班。:在卫献公逃亡到国外后返回卫都的时候,他在郊外准备赏赐随行之人封邑作为回报。然而柳庄反对这种做法,他认为如果所有人都守卫土地神的话,那么谁会服从命令呢? 如果所有人都听从命令的话,那又会谁来守护土地神呢? 献公回国后拥有自己的私欲,这或许是不对的。最终他放弃分封土地。
- 卫有大史曰柳庄,寝疾。公曰:「若疾革,虽当祭必告。」公再拜稽首,请于尸曰:「有臣柳庄也者,非寡人之臣,社稷之臣也,闻之死,请往。」不释服而往,遂以襚之。与之邑裘氏与县潘氏,书而纳诸棺,曰:「世世万子孙,无变也。」:有一个名叫柳庄的大史卧病在床。献公对他说:“如果你病重了,即使祭祀的时候我也一定会告知你。”献公两次拜头叩首后,向柳庄表示歉意,并请求他去一趟。柳庄没有脱下丧服就前去,并把丧服交给了柳庄。之后柳庄被赐给了裘氏和县潘氏的家产。他写信把这些家产放进棺材里说:“世世代代的子孙都要记住这个道理:不要改变这个规矩。”
- 陈干昔寝疾,属其兄弟,而命其子尊己曰:「如我死,则必大为我棺,使吾二婢子夹我。」陈干昔死,其子曰:「以殉葬,非礼也,况又同棺乎?」弗果杀。:陈干昔生病卧床,把自己的兄弟委托给弟弟们管理家务,并命令自己的侄子尊己说:“如果我死了,一定要给我做很大的棺材,让我的两个女仆人把我抬进棺材中。”等陈干昔死后,他的侄子坚决反对这种做法。他说:“用活人来殉葬是违背礼仪的,更何况还要和死人一起入葬呢?”最后也没有执行这个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