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汉》纪传,发源《东观》。袁张所制,偏驳不伦;薛谢之作,疏谬少信。若司马彪之详实,华峤之准当,则其冠也。及魏代三雄,记传互出。《阳秋》、《魏略》之属,《江表》、《吴录》之类。或激抗难征,或疏阔寡要。唯陈寿《三志》,文质辨洽,荀张比之于迁固,非妄誉也。

至于晋代之书,系乎著作。陆机肇始而未备,王韶续末而不终,干宝述《纪》,以审正得序;孙盛《阳秋》,以约举为能。按《春秋经传》,举例发凡;自《史》、《汉》以下,莫有准的。至邓粲《晋纪》,始立条例。又摆落汉魏,宪章殷周,虽湘川曲学,亦有心典谟。及安国立例,乃邓氏之规焉。

原夫载籍之作也,必贯乎百氏,被之千载,表征盛衰,殷鉴兴废,使一代之制,共日月而长存,王霸之迹,并天地而久大。是以在汉之初,史职为盛。郡国文计,先集太史之府,欲其详悉于体国也。阅石室,启金匮,裂帛,检残竹,欲其博练于稽古也。是立义选言,宜依经以树则;劝戒与夺,必附圣以居宗。然后诠评昭整,苛滥不作矣。

诗句:

  • 至于《后汉》纪传,发源《东观》。袁张所制,偏驳不伦;薛谢之作,疏谬少信。若司马彪之详实,华峤之准当,则其冠也。
  • 及魏代三雄,记传互出。《阳秋》、《魏略》之属,《江表》、《吴录》之类。或激抗难征,或疏阔寡要。唯陈寿《三志》,文质辨洽,荀张比之于迁固,非妄誉也。
  • 至于晋代之书,系乎著作。陆机肇始而未备,王韶续末而不终,干宝述《纪》,以审正得序;孙盛《阳秋》,以约举为能。按《春秋经传》,举例发凡;自《史》、《汉》以下,莫有准的。至邓粲《晋纪》,始立条例。又摆落汉魏,宪章殷周,虽湘川曲学,亦有心典谟。及安国立例,乃邓氏之规焉。
  • 原夫载籍之作也,必贯乎百氏,被之千载,表征盛衰,殷鉴兴废,使一代之制,共日月而长存,王霸之迹,并天地而久大。是以在汉之初,史职为盛。郡国文计,先集太史之府,欲其详悉于体国也。阅石室,启金匮,裂帛,检残竹,欲其博练于稽古也。是立义选言,宜依经以树则;劝戒与夺,必附圣以居宗。然后诠评昭整,苛滥不作矣。

译文:

  1. 至于《后汉书》的纪传部分,它起源于《东观》。但袁张等人的制作过于偏颇、不伦不类;薛谢等人的作品过于疏陋、缺乏依据。如果像司马彪那样详细真实,华峤那样精确恰当,那么他们就是其中最出色的了。
  2. 到了魏代三国时期,记录和传述互相出现。《阳秋》、《魏略》等作品属于这一类;《江表》、《吴录》等则显得激昂抗言难以考证,或内容空洞缺少要点。只有陈寿的《三国志》才文辞质朴、辨析得当,荀勖、张华将其与司马迁、班固相提并论,这并非是虚夸之词。
  3. 到了晋代,书籍的编撰工作得以确立。陆机的开创虽然不够完备,王韶的续作也没有完成,干宝的《晋纪》以审慎严谨著称;孙盛的《晋阳秋》以简洁扼要闻名。按照《春秋》经传的做法,列举事例来揭示普遍规律;从《史记》、《汉书》以下,没有比这更明确的了。直到邓粲的《晋纪》,才开始建立条例。又超越了汉朝、魏国,遵循了殷、周两代,虽然是湘川地区那些学识渊博的人,也有所遵循借鉴。等到晋安帝建立制度,就成为了邓氏家族的规范。
  4. 考察历史著作的编纂工作,必须贯穿百代百家的学术成果,流传千古;它们反映着国家的盛衰兴废,使一代的制度,可以像太阳月亮一样永久存在;王霸的历史踪迹,可以与天地共存永存。因此,在汉代初年,编写史书的工作非常兴盛。郡国上交的公文、奏报,都先汇集到太史令的府署中,希望他能详尽、周全地记载国家大事;查阅石室内收藏的档案、打开金匮中的文书、剖开帛书中的丝帛、检查竹简上的残缺文字,希望他能广泛、熟练地研究远古的文献资料。这样确立写作原则、选择言辞时,应当依照经书来确定标准;提出劝戒与批评、表彰与否定时,应该附会圣人的意见作为主旨。然后对文章进行评价、整理、修订,各种繁琐不实的内容就不会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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