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捻黄花,笑持白羽。秋江绿涨迷平楚。燕鸿曾寄去年书,汉皋不记来时路。
天际归舟,云中烟树。兰成憔悴愁难赋。香囊钿合忍重看,风裳水佩寻无处。
【注释】
醉捻(niǎn zhā):指醉酒。黄花:即菊花,这里借指秋天的菊花。
笑(xiào ):高兴的样子。白羽:白色的羽毛,这里指鹤。
秋江绿涨迷平楚:秋天的江水绿波上涨,模糊不清,看不清岸边的树木。
燕鸿:大雁。曾:曾经。寄:传递。去年书:去年的书信。
汉皋(gāo):地名,在今湖北武汉市西南。不记来时路:不知道从哪里走来。
天际归舟:天上归来的船。天际:天空。
云中烟树:像在云雾中一样,隐约可见的树林。
兰成(chéng):指西王母。《山海经》中说:“西王母种仙桃于广寒宫,三千年后,王母得道成仙,乘着白鹿,驾着飞云,来到长安,把仙桃送给汉武帝。”
香囊、钿合:都是古代妇女头上佩戴的饰物,这里指发饰。忍重看:忍受着重新看到。
风裳、水佩:指仙女的服饰和饰品。
【赏析】
这首词是一首咏叹怀人之作,作者通过丰富的想象和夸张的手法,描写了对远方亲人的深切怀念。全词语言清新自然,意境优美动人。
上片写主人公对故人的忆念。“醉捻黄花笑持白羽”,写主人公酒后漫步,手捻着黄色的菊花,脚踩着洁白如玉的羽扇,神态悠闲自得。“秋江绿涨迷平楚”一句则描绘出一幅江面宽阔、绿波荡漾的景象,而在这景象之中,主人公却感到迷茫而无法辨识。“燕鸿曾寄去年书”句,化用《诗经·小雅·采薇》中的“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诗人以燕子为信使,寄来了前年的书信,但不知故人是否还在?“汉皋不记来时路”句,又化用《史记·留侯世家》:“留侯乃称曰:‘汉之嘉臣,吾子称之!’上曰:‘然。”两句的意思是:自从汉皋分手以后,我竟然忘记了你从何处而来。这两句诗,既写出了主人公因久别而生出的怅惘之情,也写出了他对故人的思念之切。
下片抒发主人公对故人的思念。“天际归舟云中烟树”,写主人公遥望天空,只见天际有一只归舟正缓缓驶过,而在那云层之上,又有如烟似雾的树林隐隐约约地出现。然而,这些景象并不能引起主人公的愉悦心情,反而更加勾起了他的愁绪。“兰成憔悴愁难赋”句,借用汉代著名辞赋家司马相如的故事。据史书记载,司马相如曾作《长门赋》以寄情,但后来却郁郁不得志。这句词的意思是指:我思念的人如今已经憔悴不堪,他的痛苦和忧愁难以用言语来形容。“香囊钿合忍重看”句,借用了《搜神记》中一则故事。传说晋朝有个女子叫陈灵素,她经常戴着一个香囊,睡觉前要放在枕头下以防蚊虫咬人。这个香囊是用黄金做成的,所以叫做金香囊或玉香囊。后来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便去偷窃她的金香囊,并把它当作了宝贝。后来这个人被抓获,供出他的罪行后,他后悔莫及,于是便将金香囊还给了陈灵素。陈灵素见到自己的宝物被偷走,十分伤心,便将金香囊扔在地上。这个故事与主人公此刻的心情相映成趣,他看到香囊和钿合,不禁感慨万分。“风裳水佩寻无处”句,意思是说他四处寻觅那些美丽的服饰和装饰品,可是却找不到它们了。这句词的意思是说:我四处寻找那些美丽的衣裳和饰品,但是都找不到踪影了。
全词通过对主人公的描绘、对景物的描写,表达了对远方亲人的深切思念之情。全词结构完整,层次清晰,意境优美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