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淹妆薄。背东风伫立,柳绵池阁。漫细字、书满芳笺,恨钗燕筝鸿,总难凭托。风雨无情,又颠倒、绿苔红萼。仗香醪破闷,怎禁夜阑,酒酲萧索。
刘郎已忘故约。奈重门静院,光景如昨。尽做它、别有留心,便不念当时,两意初著。京兆眉残,怎忍为、新人梳掠。尽今生、拚了为伊,任人道错。

【注释】

①柳绵:柳絮。②细字:小字。③凭托:寄托、依靠。④萧索:冷落寂寞。⑤京兆(jiāng bó):唐代称长安(今西安)为京兆府,这里指京城。⑥刘郎:即刘宋时的才子刘义庆。⑦做它:做它做什么呢?⑧两意初著(zhù):当初两人感情深厚。⑨新人:新的爱人。⑩梳掠:梳妆打扮。⑩错:错乱。

【译文】

泪湿了粉薄的容颜,站在东风中凝望,只见飘飞着似柳絮般的雪花,飘落在池塘边的小楼阁上。漫然地写下几行小字,把满笺都写满,可恨的是,那如玉的发簪,金质的筝柱,还有鸿雁的书信,都无法依靠寄与心爱的人。无情的风雨,又把红艳的桃花和翠绿的苔藓翻倒过来。我只得用美酒来排解心中的闷气,怎奈夜已深,酒意全消,心中一片萧索。

刘郎已经忘记了当年与你相约在杨柳岸边的誓言。可是如今你却住在重门深院中,往日的欢情已经荡然无存。现在,我只有将你深深地记在心里,不再去想从前我们两情相悦的情景,即使如此,也不忍给你梳洗装扮了。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世人说我错了。

【赏析】

这首词是一首别情词。作者借对柳絮、落花和芳草等自然景象的描写,表达了对爱人的思念之情。

“泪淹妆薄”四句:写自己独自面对东风站立在柳绵池阁中,满心忧愁,无法自遣。“谩”(màn)细字、书满芳笺,意思是漫然地写下几行小字,把满笺都写满。恨钗燕筝鸿,总难凭托,意思是恨那如玉的发簪,金质的筝柱,还有鸿雁的书信,都无法依靠寄与心爱的人。“钗燕筝鸿”,都是用来比喻自己的爱侣。

“风雨无情,又颠倒、绿苔红萼”两句:意思是无情的风雨,又把红艳的桃花和翠绿的苔藓翻倒过来。这几句词写出了词人内心愁苦之极,他无法忍受这种痛苦,只好借酒浇愁,可酒醒之后还是感到无比的孤独与空虚。

“仗香醪破闷,怎禁夜阑,酒酲萧索。”三句:意思是说,只能借助美酒来排解心中的郁闷,可是夜已深,酒意全消,心中一片萧索。“香醪”就是好酒,“酩酊”是喝醉的意思。

“刘郎已忘故约。奈重门静院,光景如昨”三句:意思是说刘郎已经忘了当年与你相约在杨柳岸边的誓言。可是如今你却住在重门深院中,往日的欢情已经荡然无存,现在,我只有将你深深地记在心里,不再去想从前我们两情相悦的情景,即使如此,也不忍给你梳洗装扮了。

“尽今生、拚了为伊,任人道错。”三句:意思是为了她,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世人说我错了。

此词以景起兴,抒发了自己因怀念情人而产生的愁绪。从“泪淹妆薄”、“柳绵池阁”,到“风狂雨急”、“绿苔红萼”,再到“酒醒孤馆”、“酒酲萧索”,词人运用了一系列具有鲜明特征的意象,形象地展现了自己的心理活动过程。特别是最后两句,直抒胸臆,表达了对情人的一往情深以及愿意为她做出牺牲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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