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城壕兴,真成一梦间。
伯伦坟上土,叔子望中山。
落日难留恋,孤云自往还。
秋风吹杖屡,回首涕空潸。
【注释】
感怀:感慨时事。兴:兴起,兴起的感想。伯伦、叔子:指屈原和贾谊。
城壕:城墙上的壕沟。真成一梦间:真像一场大梦一样。
伯伦坟上土:指屈原墓前土。伯伦,屈原号。
叔子望中山:指贾谊墓前山。叔子,贾谊字,汉文帝时为梁国太傅。
落日难留恋:落日难以留恋。
孤云自往还:孤云自在飘去又飘来。
秋风吹杖屡:秋风吹动着拄杖频频。
回首涕空潸(shan):回头望去泪水纵横流淌。潸,流泪的样子。
【赏析】
《感怀》是诗人晚年的作品。他一生坎坷,曾长期沉沦下僚,对政治腐败、民生凋敝有深切的感受,因此诗中充满了忧愤与哀伤的情绪。这首诗写于唐玄宗天宝末年,当时诗人已年老体衰,仕途终结,心情极为悲怆。全诗四十二句,每两句构成一个层次,共分四层,各层内容相对独立而又互相关联,层层递进,最后归结到“回首涕空潸”一句,感情达到高潮,意境深远。
首句“旧日城壕兴”,点出“兴”,即兴起。城壕,指城郊的壕沟。这句是说,当年在城郊修筑的壕沟如今已成为过去,而那情景却依稀还在心头浮现。“兴”,即兴起,也即触发的意思。“兴”字用得极好,它既表明了时间的推移,又暗示了诗人心境的变化。“旧日”二字,不仅点明时间,而且透露出诗人对往事的回忆、感慨和追忆,这就为下面的内容作了铺垫。“真成一梦间。”这两句是说,那些往事真的如同一场大梦一样。这两句既是对“兴”的具体说明,又为下面的抒情作了铺垫。“真成一梦间”一句,既是实写,又是虚写。所谓实写,是说那些往事已经成了遥远的回忆;所谓虚写,是说这些往事虽然远去了,但它们的影响依然存在,并且时时触动着自己的心弦。
“伯伦坟上土,叔子望中山”,这两句诗的意思是:伯伦坟前的泥土,就像当年我思念你时的心情。叔子,指贾谊,汉文帝时为梁国太傅。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坟墓上的泥土仿佛还留有当年我思念你时的情怀。这两句既是实写,又是虚写。所谓实写,是说墓地上的泥土就像是诗人思念你时的心情;所谓虚写,是说诗人的思念之情已经随着泥土一起化为了尘土,但它却永远留在墓地上,成为后人怀念的对象。
“落日难留恋,孤云自往还。”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落日在西山上缓缓移动,难以挽留它的离去,而那孤零零的一片白云却悠然自得地飘向远方。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落日虽然渐渐西沉,但它却不肯轻易离开西山;而那孤零零的一片白云则悠然自得地飘向远方。这两句既表现了诗人对自然景物的观察,也表现了他内心的矛盾与痛苦。
“秋风吹杖屡”,这一句的意思是说,秋风阵阵吹拂着手中的拐杖。这一句是说,秋风不断地吹动着手中的拐杖,仿佛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过去的岁月。“杖屡”一词,原指多次使用的拐杖,这里借指诗人自己的手杖。这一句中的“秋风吹”与前面“落日难留恋”相呼应,都表现了诗人对自然景物的敏感与感受。
“回首涕空潸”,这一句的意思是说,回首往事,泪水已经流尽,只剩下空空的双眼。这一句中的“潸”字,意为流泪的样子,这里借指泪水。这一句的意思是说,回首往事,已经泪流满面,只剩下空空的双眼;而那些往事也早已成为过去,再也无法挽回了。这一句既表现了诗人对过去岁月的怀念与感慨,又表现了他对未来的忧虑与不安。
整首诗以“感怀”为题,通过对过去岁月的回忆和对未来生活的忧虑表达了作者的情感。诗人通过描绘城壕、墓地、落日、孤云等自然景物以及回忆过去和展望未来等主题内容,抒发了自己对人生、命运和社会现实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