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风横雨穷山秋,樵青弛檐车停辀。
松声撼空吼万牛,轰豗势欲倾不周。
晨鸡扼吭喑且愁,百鸟何敢相喧啾。
恍疑赵壁环诸侯,呼声动地锵弓矛。
又疑变化鹍鹏俦,垂天鼓翼南溟陬。
或者挽翻河汉流,电飞霆击龙蛟虬。
不然火烈陆浑丘,天跳地踔啼熊猴。
狂吞很吐山裂鸠,大音奔腾怒相投。
梦中惊回仙枕游,分明夜宿浙江头。
三更潮水掀柁楼,苍茫起坐拥黄紬。
触屏唤作钱塘舟,此身端坐岩之幽。
如何两耳不自由,乃与喧寂为湛浮。
影蛇石虎以妄求,世间万事浪喜忧。
大学能定心逸休,疾雷破柱方夷犹。
直须养浩师孟邹,风止韵作商声讴。

【解析】

(1)山间大风雨昼夜不止闻松声撼床戏成拙语谩录呈葺芷参溪:山上的大风大雨昼夜不停,听到松树的声音震得床都摇晃了,我只好写一首诗来记录,把松树和芷草都写成了“葺”、“参”二字。

(2)颠风横雨穷山秋,樵青弛檐车停辀:山上的大风大雨到深秋还不停,打柴人把屋檐上的车子也停了下来。

(3)松声撼空吼万牛,轰豗势欲倾不周:松树的声音震得空中好像有万头牛在吼叫,那气势好像要把整个山都要摇动似的。

(4)晨鸡扼吭喑且愁,百鸟何敢相喧啾:早晨的鸡被震得喉咙发不出来声音,百鸟不敢互相鸣叫。

(5)恍疑赵壁环诸侯,呼声动地锵弓矛:好像赵高把诸侯们围了起来,那声音震动大地好像用弓箭在击打。

(6)又疑变化鹍鹏俦,垂天鼓翼南溟陬:又好像变成了大鹏鸟,在天空中展翅飞向南方的尽头。

(7)或者挽翻河汉流,电飞霆击龙蛟虬:也许天上的银河倒转过来流淌,雷霆从天上劈下打到了海里的龙。

(8)不然火烈陆浑丘,天跳地踔啼熊猴:要不然就是火把燃得很旺烧着陆浑山丘,天空中的云彩一跳一跳像猴子在跳跃一样。

(9)狂吞很吐山裂鸠,大音奔腾怒相投:狂风把山吹裂了,发出很大的声音好像要冲出去一样。

(10)梦中惊回仙枕游,分明夜宿浙江头:我在梦中醒来发现原来是在浙江的枕头上睡过,那地方就在钱塘江边。

(11)三更潮水掀柁楼,苍茫起坐拥黄紬:半夜里潮水掀起来船舵楼,我起来坐着靠着黄绸子被子。

(12)触屏唤作钱塘舟,此身端坐岩之幽:用手一挥就把船开动了,我坐在石头缝里看风景,这里好安静。

(13)如何两耳不自由,乃与喧寂为湛浮:我的耳朵怎么能不感到自由呢?我只好和喧嚣寂静混在一起。

(14)影蛇石虎以妄求,世间万事浪喜忧:我看到的是影子蛇、石头虎在胡乱寻求什么,世间的事情总是让人高兴或悲伤。

(15)大学能定心逸休,疾雷破柱方夷犹:如果能做到大学里的修养,心静下来休息一会吧!当霹雳闪电劈柱子的时候,才觉得心里平静下来了。

(16)直须养浩师孟邹,风止韵作商声讴:一定要学养浩、孟轲和邹衍他们,当风停了时吟咏出商声的歌声来。

【赏析】

这是一首记梦诗。全诗通过描写梦中所经历的种种惊险景象,表现诗人对现实社会黑暗现实的不满情绪以及对理想境界的向往之情。

开头两句:“山间大风雨昼夜不止闻松声撼床戏成拙语谩录呈葺芷参溪”,是诗人梦醒后写的第一首诗。诗人在梦中梦见自己来到深山中,那里风雨连绵,雷电交加,他听到松涛阵阵,似乎有一只大牛在怒吼着。这两句是说,在梦中,诗人听到了山间大风雨的声音,看到了山崩地裂的景象,听到了松林中传来的巨大声响。

诗人写道:“颠风横雨穷山秋,樵青弛檐车停辀。”意思是说,在梦中,诗人看到秋天的山间刮起了大风,大雨如注,山洪暴发,树木倒塌,房檐被风吹走,车马都被淹没了。这些是梦中的险境。

诗人写到:“松下偃蹇无余容,卧听空谷哀猿啸。”意思是说,在梦中,诗人躺在地上,四周都是倒下的树木,只剩下一棵松树还在挺立着。这时,他听到了山谷中有一片猿的叫声,听起来非常悲哀。这里的“无余容”指没有了其他的东西可以依靠。

接下来几句:“森罗万象忽惊散,但见天地皆苍茫。”意思是说,突然之间,天地间的一切都散开了,只有天地之间的空旷景象。这里诗人用了一个比喻手法,把天地比作一幅画卷。最后一句“天地皆苍茫”写出了梦中世界的荒凉和冷寂。

诗人写到:“晨鸡扼吭喑且愁,百鸟何敢相喧啾。”意思是说,清晨的鸡被震得喉咙发不出来声音,百鸟都不敢相互鸣叫了。这两句写出了诗人的惊恐心情。

紧接着,诗人写道:“恍惚疑赵璧环诸侯,呼声动地锵弓矛。”意思是说,诗人看到赵高把诸侯们围了起来,那些声音震动大地好像用弓箭在击打。这两句写出了梦中世界的动荡不安,充满了战争气息。

再往下,诗人写到:“或疑变鲲鹏俦侣,垂天鼓翼南溟陬。”意思是说,有时诗人会想象变成一只大鹏飞向南溟去。这两句写出了梦中世界的宏伟壮观。

再接着,诗人写道:“或疑挽翻河汉流,电飞霆击龙蛟虬。”意思是说,有时诗人会想象天上的银河倒转过来流淌,雷霆从天上劈下打到了海里的龙。这两句写出了梦中世界的变幻莫测。

然后诗人写到:“不然火烈陆浑丘,天跳地踔啼熊猴。”意思是说,如果不是这样,那一定是大火把陆浑山烧焦了,天空中的云彩一跳一跳像猴子在跳跃一样。这两句写出了梦中世界的混乱和恐怖。

再往下,诗人写到:“狂吞很吐山裂鸠,大音奔腾怒相投。”意思是说,有时诗人会想象狂风把山吹裂了,发出很大的声音好像要冲出去一样。这两句写出了梦中世界的变化无常。

诗人写道:“梦回惊觉身在浙,三更潮水掀柁楼。”意思是说,在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正在浙江的枕头上睡过,那地方就在钱塘江边。这两句写出了诗人对自己所在位置的记忆。

诗人写到:“触屏唤作钱塘舟,此身端坐岩之幽。”意思是说,用手指一挥就把船开动了,我坐在石头缝里看风景,这里好安静。这两句写出了诗人对现实中的宁静生活的向往。

这首诗是诗人晚年的作品,它真实地反映了诗人晚年时期的思想情感。全诗通过描写梦中所经历的种种惊险景象,表达了诗人对现实社会黑暗现实的不满情绪以及对理想境界的向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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