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踵我门,喜我得男孙。得男人所喜,为男岂不尊。
桑弧蓬矢射天地,堕地已作四方志。世上纷纷空白头,直须了却男儿事。
【注释】
九月朔示二小侄孙:指在九月初一时,给两个小侄子(孙子)写了一封信,告诉他们我有了儿子。
有客踵我门:指有客人来我家门前。
喜我得男孙:高兴因为我有了儿子孙子而来访的客人。
得男人所喜:得到男子喜欢。
为男岂不尊:做男子难道不尊贵吗?
桑弧蓬矢射天地,堕地已作四方志:桑木做的弓,蓬草扎的箭,用来射向天空和大地,刚落地就立志要做天下的英杰。
世上纷纷空白头:世上的人一个个都白了头发,没有成就功业。
直须了却男儿事:要完成男子汉的事业。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写给两个侄子的一封家书。信中首先表达了对侄子们成亲大喜的心情,然后从人生、事业等方面给予侄子们勉励和期望。
第一句“有客踵我门”,点明写家书的时间是在九月初一这天。这个时间选择很有讲究。因为《诗经》中有一首叫《采蘩》的诗,其中有“于以采蘩?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之事”。朱熹《诗集传》引郑氏笺说:“文王以九月之望日飨国宾,命庶子备乐歌此诗。”可见九月是宴请贵宾的日子。因此诗人在九月初一这天给两个侄子写信,是很吉利的事。
第二句“喜我得男孙”,即祝贺侄子们生了儿子,这是信中的主要内容。这里用了“喜”字,突出了侄子们生儿子这件事的喜悦心情。“喜”字在这里还表明了诗人对侄子们的期望。希望他们能够早日生儿子。
第三句“得男人所喜”,即侄子们生儿子后,一定会得到男人的欢心。这里使用了“得”字,说明侄子们生儿子这件事,得到了男人的欢喜。
第四句“为男岂不尊”,即作为男孩,一定很尊贵。“尊”字在这里表明了侄子们的地位。
第五句“桑弧蓬矢射天地”,“桑弧”指桑木弓,“蓬矢”指蓬草箭,都是古代男子成年时要举行的一种仪式,表示从此承担起家庭和社会的责任,成为男子汉了。“射天地”则意味着从此可以施展抱负,干一番大事业了。这一句运用了比兴手法,既赞美了侄子们即将到来的人生,又鼓励他们不要辜负这一生命历程。
第六句“堕地已作四方志”,即婴儿出生后,就会立志要做天下的英雄豪杰。这里的“志”字,既指立下志愿,也指抱负、理想,还指事业、业绩。
最后两句“世上纷纷空白头,直须了却男儿事”,意思是说,世间的人都已经白白地老了,没有做成什么大事。所以现在你们应该赶快把做男子汉的事业完成。这里的“了却”二字,既表现了诗人对侄子们的殷切期望,也表明了自己对他们寄予厚望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