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老问形影,忧饥累身口。
人生诚可嗟,所食能几糗。
不过一饱尔,自苦较先后。
争驰分寸地,旁观真欲呕。
如君赋解嘲,里耳果听否。
吾方卧穷巷,静对小窗牖。
应笑我所无,请视渠所有。
致道注船场阙有诗次韵思老问形影,忧饥累身口。
人生诚可嗟,所食能几糗。
不过一饱尔,自苦较先后。
争驰分寸地,旁观真欲呕。
如君赋解嘲,里耳果听否。
吾方卧穷巷,静对小窗牖。
应笑我所无,请视渠所有。
【注释】
①“致道”:即白居易,字乐天。注船场阙:指唐玄宗在四川夔州建的一座船场,因杜甫《奉和严中丞西城韦少府新题葛溪驿》诗中有“注郡非无路,登舟乃有期”句而得名。
②“思老”:指白居易,字乐天。问形影:比喻自己的处境。
③“忧饥累身口”句:意谓担心身体被饥饿拖累。
④“人生诚可嗟”句:人生真是值得嗟叹啊!
⑤“所食能几糗”句:意谓吃的东西只有几样。
⑥“不过一饱尔”句:意谓不过吃饱而已。
⑦“自苦较先后”句:意谓自己吃苦比别人更厉害。
⑧“争驰分寸地”句:意谓争着抢那一寸土地。
⑨“旁观真欲呕”句:意谓旁观的人真要呕吐。
⑩“如君赋解嘲”句:意谓如果你能像屈原的《渔父》那样写篇《解嘲》文章就好了。
⑪“里耳果听否”句:意谓你写的《解嘲》能不能让那些乡里人听呢?
⑫“吾方卧穷巷”句:意谓我正躺在穷巷里。
⑬“静对小窗牖”句:意谓静静地面对着小窗户。
⑭“应笑我所无”句:意谓应该嘲笑我没有什么吧。
⑮“请视渠所有”句:意谓请看它有多少东西。
【赏析】
此为元和六年(811),白居易任江州司马时所作的一首诗。
这首诗前两句说作者与白居易一样,都处于困境之中,都是忧惧、忧虑的。这两句是诗人自谦之语,也表达了他对朋友的关切之情。后四句是全诗的核心。作者说人生在世,难免有忧愁、困苦,这是无可厚非之事,但人们不能因此而沉湎于痛苦之中。既然无法摆脱贫困的命运,那就应该豁达些,何必去苦苦挣扎,争着去争取那一点点可怜的食物呢?与其如此,不如安贫乐道,以清高的态度去对待人生的困顿。作者还进一步指出,那些在朝廷中争名夺利、勾心斗角的人,他们的生活又是怎样的呢?他们为了一点权力而相互争斗,争得头破血流,最后落得个两手空空,一无所有。而我们这些人却可以过着淡泊宁静的生活,这难道不是更好吗?
白居易在这里用反诘的语气,表达了他的愤世嫉俗之情,也表明了他不愿同流合污、追求功名富贵的决心。
最后两句是说,如果白居易能够写出一篇《解嘲》来,那么他的文章一定会传遍天下,使那些乡里的愚民都能听到。这实际上是对白居易才华的肯定,也是对他的期望。
这首诗表现了诗人的旷达情怀,以及对当时社会现实的不满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