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嵩悟尘缘,洪炉一点雪。
飞行三界外,宴坐常兀兀。
有如出笼鸟,岂比缩颈鳖。
万象一诗本,章句真琐屑。
世人不识渠,小智互分别。
岂知日用处,默语无殊辙。
春雷未出地,草木含冻结。
大声歘然来,蛰龙起脩骨。
神功无定在,作止才一瞥。
以诗来议师,所见何纤末。
想当闻此言,挥麈笑且咄。
惜哉二三子,微沤更出没。
眼翳挥未扫,幻化何从灭。
月体元自空,三三认盈缺。
长篇陋摛锦,敏思迟击钵。
秪向语边寻,那解默时说。

【注释】老嵩:指唐代僧人慧能(638-713),禅宗六祖之一。洪炉:大炼,喻佛法之深。一点雪:点化众生。三界:即欲界、色界、无色界,是佛教所说的天人居住之地。兀兀:静思的样子。出笼鸟:比喻悟道的人。缩颈鳖:比喻拘泥于形迹,不知变通。万象一诗本:天地万物都蕴含在诗歌之中。章句:文章的层次和结构,此处泛指文字。日用处:日常的生活。默语:默默无言。春雷未出地:春雷初响,草木尚未复苏。大块头:大地,大地上的草木。蛰龙:冬眠的龙。神功:神通,佛家用语,指佛的智慧。作止才一瞥:动作快慢不一,如同一闪而过。以诗来议师:用诗歌来评说老师。所见何纤末:你的见解多么渺小啊。想当闻此言,挥麈笑且咄:我想听这样的话,于是笑着摇头表示不以为然。想当……嗟呼:你想当……唉!挥麈:摇动麈尾,古代的一种拂尘,这里指摆弄文词。长篇陋摛锦,敏思迟击钵:写了很多华丽的文章,但思想迟钝。语边寻,那解默时说:只在言语之间寻找答案,又怎能理解默默无语时所传达的意思呢?

赏析:

这首诗由“诸公”开头,首先表明了对慧能禅师的看法。接着,从“有如出笼鸟,岂比缩颈鳖”等句子中,作者将慧能禅师与出笼的鸟儿、缩着脖子的乌龟相比,形象生动地描绘了禅师豁然开朗、无所拘束的状态。然后,作者通过“万法唯心造”等诗句,表达了对禅宗思想的理解。在诗的最后一句中,“惜哉二三子”表达了对其他弟子的遗憾之情。整首诗语言简洁明了,既表达了自己的思想,也体现了作者对禅宗思想的理解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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