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束观闲,事岂止载笔。
为郎几黄昏,竟亦坐无术。
平生沥肝胆,辛苦忘蔗汁。
一饮不下咽,再思令人瘠。
向来活国手,试寸功倍尺。
洞庭豺虎群,使者风退鹢。
此行天近远,宣室夜虚寂。
我亦如孤云,它山或相觅。
【注释】
黄给事:即黄裳,字器之,唐代诗人。帅:统率。湖南:指代黄裳的家乡。西山束观闲:在西山束面观赏,闲暇无事。
载笔:持笔记录。
为郎:作官。几黄昏:已到傍晚。坐无术:无法应对。
沥肝胆:倾泻肝胆。辛苦忘蔗汁:辛劳至极,忘记了吃甘蔗。
一饮不下咽:一次就喝得太多,导致不能下咽。再思令人瘠:再次喝酒,让人消瘦憔悴。
向来活国手:历来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试寸功倍尺:比喻做事效果与付出努力不成比例。
洞庭:洞庭湖,位于湖南省。豺虎群:形容洞庭湖中水匪众多,如同豺狼虎豹般凶猛。使者风退鹢:比喻使者被朝廷召回。鹢,古代一种大雁。
宣室:指皇帝的卧室,是召见大臣议事的地方。夜虚寂:夜晚寂静无声。虚寂,空虚而寂静。
孤云:孤独的云朵,这里比喻自己像孤独的云朵一样漂泊不定,没有固定的归宿。它山或相觅:他乡也可能会相互寻找。
【译文】
在西山束面观赏,闲暇无事,做官难道只靠记写吗?作官到了傍晚时分,无法应对各种事情,一生辛勤劳作,忘却了吃甘蔗的滋味。一次饮酒喝得太多,导致不能下咽,再次喝酒让人消瘦憔悴。向来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试着做事与付出的努力不相称,洞庭湖中的水匪众多,被朝廷召回。此行距离天最近、最远的距离都很远,宣室晚上空无一人,一片寂静。我也如一片孤云,在他乡也可能互相寻找。
【赏析】
这是一首送别诗。诗题中的“黄给事”指诗人的好友、时任湖南观察使的黄裳。黄裳为人耿直,有胆识和才干,深得唐肃宗信任,任宰相时颇有作为,但因直言不讳得罪了宦官和朝官,后被贬出朝廷,流放至湖南。这首诗就是在黄裳离开朝廷之时,诗人赠给他的一首离别之作。
以西山束面为背景,描写友人离去时的悠闲自得;颔联两句,感叹朋友入仕以来,已经日暮途穷,仕途艰难,难以应付;颈联两句,回忆往昔朋友忠诚耿烈,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但如今却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事业;尾联两句,表达自己像一只孤独的云,四处飘荡,没有固定的目标,希望朋友在外也能有所作为。整首诗充满了对友人的关心与牵挂,同时也表达了诗人自己对未来命运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