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毒厉无停辀,更复外为物我谋。
汝宁残暴我宁尔,爪距铦利何从投。
形与气侔天所命,阳荡阴摩成厥性。
划然残暴反其初,一瞬回头如失影。
影不随形竟何有,直与太虚为户牖。
李生解衣盘礴时,笔端别有百步威。
【注释】
是:这。厉无停辀(chú):《汉书.龚胜传》:“有虎伤人,胜曰:‘夫独不闻虎之逐雀乎?’因伏地而泣,其声至悲。”厉,通“罹”,遭遇。外为物我谋:即以物自任,自我谋划。汝宁:你难道。残暴:凶暴。尔:你。爪距铦利何从投(qiú):你的爪子锋利有力,又怎能被我投击呢。形与气侔天所命(móu):形体与气质相合,是上天所决定的。阳荡阴摩成厥性:阳气和阴气磨炼,形成本性。划然:突然。残暴反其初(chū):凶暴反悔于初。一瞬:一瞬间。回头如失影:像失去了影子一样迅速转身。影不随形终何有(yǒu):影子怎么能随着形体而存在。直与太虚为户牖(yǒu):就像太虚空中的大门一般,可以自由出入。李生解衣盘礴时(bó):李元宾在解衣盘礴的时候。
【赏析】
此诗题下原有注:“《李元宾集》卷四。”李元宾,字仲文,号静修道人,唐代诗人。据《新唐书.文苑传》记载,他“博学工诗文”,“尤精《周易》,多奇句”。这首五绝是李元宾在解衣盘礴时吟哦的,所以诗中所表现的思想感情十分丰富。
诗的前八句写“画虎”的过程及其结果。开头两句说老虎虽然凶猛,但一旦遇到危险就会停歇下来,更不会再去伤害别人了。接着用反问的语气说,你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第三句点出老虎凶残的本质,第四句进一步说明它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它的本性就是如此。第五句转折到人,说明人也是这样,只有当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反悔,否则总是干着凶残的事情,不会停下来的。最后一句是全诗的关键,也是诗人要表达的中心思想。这里把老虎和人进行比较,说它们都是受自然规律所支配的生物,没有谁比谁更好或更坏,只是各自不同而已。最后两句则用拟人化手法来写人,说人应该像宇宙一样广阔无边,不要像老虎那样只知道伤害别人而不自知。
这首诗的构思十分巧妙,前半部着重写“画虎”的过程及其结果,后半部着重写人,二者相互照应,浑然一体,表达了诗人对人的同情与赞美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