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出城,归来初五。
十字街头撞见张三,元是山前旧时李四。
面目如前,语言如故。
再三道佛法浇漓,众生难度。
不必按牛头吃草,不用将针合成斧。
甜瓜彻蒂甜,苦瓠连根苦。
【注释】
初二:农历二月初二。出城:从城内出来。初五:初六,农历二月初五。十字街头:十字路口。撞见张三:在十字街口与张三相遇。元是:原是。李四:指自己。面目如前:外貌和从前一样。语言如故:言语和以前一样。再三:多次。道:说。佛法:佛教的教义和教法,这里指佛教思想。浇漓:流弊。牛头马面:佛经中对地狱里各种恶鬼的名称。这里比喻世俗的见解。不用将针合成斧:不要用针去代替斧,意即不要执着于小道理。甜瓜彻蒂甜:甜瓜熟透时瓜瓤甜美。苦瓠连根苦:苦瓜的根部味道苦涩。
【赏析】
此诗为诗人偶遇熟人后的一次酬答。
开头两句点明时间地点,说明诗人从城内出来刚到十字路口就遇到了熟人张三。“面目如前,语言如故”,这两句诗是写相逢时的情景,也是诗人当时的心情,他感到非常高兴,好像又回到了过去相识的时候。“再三道”一句,是对张三说的。“道”通“脱”,意思是解脱世俗的羁绊。张三是佛教徒,所以他说这话的意思是想告诉张三,不必像世俗人那样执著于一些非本质的东西。“众生难度”,是佛教语,意谓众生要摆脱苦难很难。这是说,既然解脱了世俗的羁绊,那么,一切困难也就容易对付了。
“不必按牛头吃草”,“不用将针合成斧”,都是佛教的名句,用在这里,既表明了作者的思想境界,也表现了作者的语言风格。
诗人用两个典故来作结。甜瓜彻蒂甜,苦瓠连根苦,分别比喻两种相反的结果。这里,甜瓜、苦瓠都是喻体,而彻蒂、连根则是本体,它们都与诗人的遭遇有关,都是以形象的比喻来说明诗人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