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邙古冢纷无数。崔嵬罗列成山阜。何处断碑横。无人知姓名。
今坟如蚁垤。回首成磨灭。今古两堪哀。停骖酹绿苔。
【注释】
- 偃师：地名，今属河南省。
- 冢：坟墓。
- 崔嵬：高峻。
- 碑：刻石立碑，表示死者的姓名和生平事迹等。
- 磨灭：指岁月流逝而使碑上的字迹模糊不清或消失。
- 蚁垤：小土丘。
- 两堪哀：两个都令人悲哀。
【赏析】
这是一首吊古伤今之作。全诗以咏叹的形式写诗人在道中见到北邙山一带的累累古冢。这些古时显赫一时的人物，如今却成了“断碑横”“蚁垤”，成为历史陈迹了。诗人感慨于今昔之不同，不禁发出“今古两堪哀”的慨叹，最后停骖凭吊，酹祭绿苔，抒发了对前代英雄人物功业成空的无限感伤之情。
起句写“冢无数”，“无数”二字，突出墓群之多、之密集。这一句是点题之笔，为后文写古坟上“断碑”作铺垫。“崔嵬罗列成山阜”二句，描写北邙山上的古坟。这里把古坟比作山阜，极言其高大耸入云霄。一个“罗列”字，写出了古坟之多。“何处断碑横”三句，写诗人眼前所见。“碑”指墓碑。“横”，就是竖立的意思。“断碑”即残损的碑碣。“无人知姓名”，意思是说，这些古坟的主人已经没有后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
下片开头两句，“今坟如蚁垤”，“如蚁垤”用来形容墓地的规模，蚂蚁堆成的小土丘，比喻墓穴虽小但却多，足见墓主人众多。“回首成磨灭”，是说诗人回头看去，那一片片的坟头已全都被风雨侵蚀，变得模糊不清，难以辨认了。“今古两堪哀”两句，进一步抒写诗人的感受。“堪哀”是值得哀怜。这句诗表达了诗人对那些古坟主人由盛转衰的命运的痛惜和同情。“今古两堪哀”是说今古都一样令人悲哀；也就是说，无论古代还是当代，都有人因世事变迁而遭受不幸。
末两句，紧承“今古两堪哀”而来，写诗人停车凭吊的情景。“停骖酹绿苔”是说诗人停下车来，在绿草如茵的墓旁，对着长满青苔的墓碑，祭拜亡灵。“酹”，是用酒洒地而奠祭亡灵。“酹绿苔”既写出了墓地环境之优美，也写出了诗人心情之悲凉。
这首诗语言朴素自然，意境清幽，情感真切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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