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壶咽泪莲花涩,银箭浮迟渴乌泣。
知更阿监罗袜冰,暝对星河玉阶立。
内官唱漏催晓筹,芙蓉梦破燕支愁。
起来妆罢窥绣户,三十六院残烛幽。
建章风传凤吹远,翠华晨幸昭仪馆。
箜篌不语心自语,愁长如天恨天短。
红裀暖踏杨花雪,绛缕闲封守宫血。
鹦鹉空猜警跸声,春寒紧护流苏结。
【赏析】
这首诗是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代表作之一。诗中描写了一个宫女深夜思念丈夫的情景,表现了宫廷生活的幽怨和寂寞。全诗采用白描手法,语言朴实无华却情意绵绵。
“长门怨”即《长门赋》中的“怨”。长门,汉宫名,汉武帝陈皇后失宠后所居,故址在今四川成都北。这里泛指宫中。此诗首句点题,次句写夜深人静时听到银箭声,感到口渴,泪水沾湿了莲蓬,又涩又冷。三、四句描写宫女在寒气中站立,罗袜冰裂,夜色朦胧中对着银河。五、六句写宫女在梦中被惊醒,看到内官唱漏声催晓筹,又回到现实;芙蓉梦破,燕支(一种香草)也愁苦不堪。七、八句写宫女起来化妆,偷偷窥视绣户,只见三十六院里残烛幽光。九、十句写晨光未到,建章宫已传来风中传来凤鸟吹奏的远曲,昭仪馆里翠羽装饰的旌旗迎风招展。十一、十二句写宫女坐在琴旁默默无言,心中却在默念着远方的爱人,愁绪绵长如天,恨意却短于天。十三、十四句写宫女在红丝毯上踏着杨花雪,绛色腰带随意束住守宫的血迹。十五、十六句写宫女鹦鹉似的猜度着清禁中的警报声,春寒中紧紧围护着流苏结。
整首诗用词简练、含蓄而富有情致,把一个宫女的内心活动描写得细腻入微,真实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