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浅陂，水草甘美。枯梢吹风，日落尘起。物色祁连山前路，又似逾关渡陇水。
一人解鞍枕欲睡，一人褶裤手仰指。一人持辔却回头，万马攒蹄行复止。
饮者啮者各自然，驰者忽在立者前。驹而幼者随壮者，浴者出没晴波川。
风騣雪尾不受鞭，并驱逐者如争先。须臾两骑独殿后，戎笠持兵相格斗。
老羝挟乳自成群，牧羝人远傍无救。何人丹青手摸写，崿礴胸中有全马。
陆子作诗配駉野，千古传流好事者。
【注】
跋 ：古时用马尾拴在马上作记号，称为“跋”。牧马：放牧。
牧马图：即《牧马》图。
平原浅陂：平坦的山间小河。
水草甘美：意思是水草丰美。
枯梢吹风：指马因缺水而干渴。
日落尘起：指日暮沙飞，天昏地暗。
物色祁连山前路：眺望前方的祁连山。
逾关渡陇水：过山海关，渡过大渡河。
一人解鞍枕欲睡：一个人卸下马鞍，想休息一下。
一人褶裤手仰指：另一个人穿着短裤，伸手指向某处。
一人持辔却回头：一个骑马的人停下车来回头。
万马攒蹄行复止：许多马并排着蹄子，又停止不前。
饮者啮者各自然：喝饱了的水牛和被咬伤了的羊，各自按其本性行动。
驰者忽在立者前：奔驰的马突然跑在站立的牛前面。
驹而幼者随壮者：小驹和年幼的跟着年长的一起行走。
浴者出没晴波川：洗澡的马在水中游动。
风騣雪尾不受鞭：风卷起尘土像雪一样的尾巴，不会被人鞭打。
并驱逐者如争先：所有能奔跑的马都竞相向前奔跑。
须臾两骑独殿后：不久两个骑马的人单独站在最后。
戎笠持兵相格斗：戴着军帽拿着武器的人正在进行格斗。
老羝挟乳自成群：一只老母羊领着一群小羊。
牧羝人远傍无救：放羊的人距离很远也没法帮助他。
何人丹青手摸写，崿礴胸中有全马：有谁能画出如此生动的图画呢？
陆子作诗配駉野，千古传流好事者：陆羽作诗赞美牧马图，流传千古。
【译文】
平地上低洼的小河，水草肥美。
枯干的树枝吹着风，太阳落山尘土飞扬。
眺望远方祁连山前的路，好像越过了山海关。
一个人卸掉马的鞍，要睡着了；另一个穿着短裤，用手指着方向。
一个人握着缰绳，回头看了一眼；许多马挤在一起，又停止了前进。
喝饱了的水牛和被咬伤的羊，按它们各自本性活动；奔跑的马忽然跑到站着的牛前面；小马拉着小牛跟随着大牛一起走；正在洗澡的马在水面上来回游动。
风吹卷起泥土像雪一样，不会被人赶打；所有的马都能奔跑，就像争夺第一名一样；不久两个骑马的人单独站在最后面；戴着军帽拿着武器的人正在进行格斗；一只老母羊牵着一群小羊；放羊的人离得很远也没有办法帮助他；哪能有谁能画出如此生动的图画呢？
陆羽作诗赞美牧马图，流传千古。
【赏析】
《牧马》是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创作的一首五言律诗。此诗是作者为咏叹《琵琶行》中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而写的一首七绝诗。全诗描绘出一幅草原牧马的动人画卷，以生动的语言、形象的比喻、丰富的想象，把马群奔跑、饮水、饮水后的悠闲、休息、战斗等情景刻画得惟妙惟肖，充分表现了牧马人的勤劳、善良、勇敢、智慧。
这首诗的写作背景是诗人在长安任左拾遗期间，曾奉诏赴东都洛阳，途中经过陇州（今甘肃兰州），看到一匹马在河边饮水，就写了这首《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