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尘漠漠暗穷山,零落难寻堕水丸。
见说陈玄老居士,独留何逊旧诗坛。
快刀肯截乌龙角,破砚犹存紫马肝。
一笑磨人磨未了,晓窗搔首雪霜寒。

【注释】

简敬轩:诗人别号。何行叟(lǎo):诗人号,取自陶渊明的“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觅墨:寻找好的墨。兵尘漠漠暗穷山:战争的尘埃遍布穷山恶水。零落难寻堕水丸:指战乱时期,人们流离失所,难以找到遗留下的书卷和文玩。见说陈玄老居士:据说这位姓陈的老者就是一位隐士居士。独留何逊旧诗坛:只有何逊的诗坛还保留下来。何逊:南朝梁诗人。快刀肯截乌龙角:快如闪电的利剑能够轻易斩断乌龙角。破砚犹存紫马肝:破砚中仍保存着紫色的马肝。一笑磨人磨未了:笑语之间,磨墨的动作仍未结束。晓窗搔首雪霜寒:清晨在寒冷的窗口前,搔首弄姿,感受着雪与霜的寒冷。

【赏析】

这是一首咏物诗,通过写砚和笔,表现作者对当时社会现实的不满以及追求高远境界的愿望。全诗构思新颖,比喻贴切,寓意深刻,耐人寻味。

开头两句“简敬轩何行叟觅墨,兵尘漠漠暗穷山”开门见山,以“简敬轩”、“何行叟”两个雅号点明了题旨,又交代出自己正在寻觅名贵的墨、笔,意在表明其志趣高雅、品格不俗。接着两句“零落难寻堕水丸”,用“堕水丸”喻指书卷和文玩被毁,表达了战乱之年的悲凉心情;而“见说陈玄老居士,独留何逊旧诗坛”则是说,在乱世之中,只有隐居不仕的陈玄老居士、何逊等人还能保持文人本色,而自己却只能在乱世中挣扎求生,无法像他们那样安享清福。

后两句“快刀肯截乌龙角,破砚犹存紫马肝”是写自己的书房,其中蕴含深意。这里所说的“快刀”,指锋利的宝剑,“乌龙角”即龙须竹,都是贵重之物,用以比喻好笔、好墨。“紫马肝”指的是砚石。这两句是说自己在乱世之中,也能找到一件宝物,但这件宝物已残破不堪,但仍能使用。这既是对自己身处乱世,仍不忘追求高雅情趣的自我安慰,又是借物喻人的手法,表达出诗人对于世事沧桑变幻的感叹。

最后两句“一笑磨人磨未了,晓窗搔首雪霜寒”更是将笔墨拟人化,形象地描绘出了自己对世事沧桑变幻的感叹和无奈的心情。“一笑磨人磨未了”,这里的“磨”字用得极为巧妙,它既指磨墨的过程,又暗指人生百态、世事变迁。“晓窗搔首雪霜寒”则是说自己在拂晓时分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飘舞的雪花和凛冽的北风,不禁感慨万分。这里的“雪霜寒”既形容了外面的寒冷,也暗示了诗人内心的孤独和无奈。整首诗通过对砚和笔的描写,展现了诗人在乱世之中仍然坚持追求高雅情趣的精神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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