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阁薰风奏舜弦,大明宫树不凝烟。
圣人恭默惟思治,日历凭谁细细编。

【注释】

青宫:即皇宫,代指帝王。朝贺日:帝王接受朝贺的日子。次韵:诗的第二篇应和前一首,用“次韵”表示。殿阁:宫殿建筑。薰风:春风。奏舜弦:奏乐。舜帝,传说中的圣明君王。大明宫:即大明殿,唐代皇帝举行大典、接受朝贺、接见大臣等事多在大明殿进行。不凝烟:烟雾缭绕而不散去。圣人恭默惟思治:圣人(指君主)恭敬沉默地思考国家治理之事。历历:详细。凭谁细编:请人仔细编撰日历。

【赏析】

这首诗是作者为唐宪宗元和九年(公元814年)正月初一受朝贺时所作,当时白居易任中书舍人,因上表建议不要在正月初一受朝贺而触怒宪宗,被降职为江州司马。因此,诗人借写此诗以自抒愤懑之情,并表达自己的政治主张。

首句“殿阁薰风奏舜弦”,写皇帝受朝贺时的热闹景象。殿阁,指皇宫。薰风,春风。奏舜弦,奏舜帝时代的乐曲。这一句写景有层次感。先写整个宫殿,然后由外向内写殿堂;又先写大殿,然后由内向外写殿堂。最后才写天子在殿中,这是由远及近,由外向内的写法,与《诗经》“瞻彼淇奥,绿竹猗猗”的写法不同。“大明宫树不凝烟”,写皇帝在殿中听乐的情景。这一句从听觉的角度写,突出皇帝受朝贺时的气氛热烈。

颔联两句写皇帝在朝贺时的表现。“恭默惟思治”,意思是说皇帝虽然很恭敬、很谨慎,但还是在考虑国家大事。“日历凭谁细细编”,意思是说国家大事繁多复杂,没有一个人能够把全部情况都了解清楚,需要大家共同商量才能办好。“惟”字在这里有“只有”、“仅仅”的意思。“默默”,不说话的样子。“思治”,治理国家。“细编”,详细编撰。“凭何”,凭借什么。这两句表现了皇帝虽勤于政事,但仍感到力不从心,需要群臣共同商讨国事的情况。

尾联两句写自己的处境和心情。“圣人恭默惟思治”,意思是说皇帝虽然谦虚谨慎,但还是在为国家治理着想。“历史凭谁细细编”,意思是说国家的大事繁杂,没有人能够把它详细记录下来。“凭何”,凭借什么。这两句既表达了诗人对皇帝勤于政事的称颂,又表达了他对宪宗的忧虑,担心他不能很好地治理国家,所以希望皇帝能听取他的建议,采纳正确的意见,使国家得到更好的治理。

这是一首政治抒情诗,通过描写皇帝受朝贺时的热闹场面和皇帝的表现,表达了诗人对国家大事的关注和忧虑之情,同时也表达了他对宪宗的期待和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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