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颗山头骨,陵阳石畔心。
隐能逃小贾,穷不废长吟。
妇泣黔娄被,兄悲子敬琴。
龙丘墓堪傍,千古是知音。
【注释】
吊:哀悼。童子鸣:指晋王子敬之,字子山。《世说新语》载:子敬与子升、子重等夜游竹林,酒酣乃吹洞箫,声闻邻寺。邻人烧香请出。子敬谓曰:“燃香时可弹。”即脱帽伏地叩头。邻人大怒,以告太守,收捕备狱。临刑叹曰:“吾自不能捉贼。”既出,云:“卿可更求作儿,但当勤苦,我自相许也。”
饭颗山头骨,陵阳石畔心:饭颗山,在今江苏丹徒县北,山上有子敬墓。陵阳,汉会稽郡治所在。此二句言王恭被害后,友人为之建墓,其坟上犹存“子敬”二字。心,喻志向。
隐能逃小贾,穷不废长吟:贾公闾,晋时大富豪。据《晋书·王恭传》,王恭起兵谋诛会稽内史王愉,贾谧劝王导不要举兵攻会稽,王导不听,贾谧因此诬奏王恭谋反而败死。“小贾”,指贾谧,为当时权贵;“长吟”即长啸,表示高远的志向。
妇泣黔娄被,兄悲子敬琴:黔娄,春秋鲁国人,贫贱不移操操。据《左传》载,齐景公欲以女乐娱晏婴,晏婴辞曰:“婴闻至德不饰。至信不学。夫至德,不饰于表;至信,不形于色;故民到于今受其赐,加于前世,无所获而有所施焉。君欲听弦歌,必依《雅》《颂》,钟鼓管钥,音不乱也。且妇人弹瑟,足以怡情而已,何必鼓钟?又富岁不可多积,多积则饥贫及身;俭年不可寡得,寡得则妻子怨。安受赐乎?”晏婴遂不受齐侯赐宴。黔娄妻尝织缣素,齐侯遣使者来求其丝,妻不肯给。使者曰:“国君所求,妾亦将献之。”黔娄妻曰:“吾闻之,非无故不生非无故不聚。我生不为黔娄,何聚?”于是投杼逾城而去。子敬善鼓琴,常抚弄数四不止。
龙丘墓堪傍,千古是知音:刘琨为司州主簿,与祖逖俱被辟为掾。累迁中垒将军,领广武将军。每晨夜兼行,寒则拥裘。日出而出,月升而升。江左一时尚一中原旧风。祖逖曾登楼而吟曰:“庭中茂树皆有皮,松柏何须谨覆盖!未闻商唱今和寡,唯有刘琨终不薄!”后来刘裕北伐,收复失地,收复洛阳后,封谢石为侍中、假黄钺。王恭起事,朝廷以谢石为扬州刺史、都督八郡诸军事、假节、镇守京口。王恭之弟名恭先,时为南兖州刺史。谢石命恭先送王恭丧柩还葬。王恭死后,谢石追赠恭先是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谥忠烈公。
【赏析】
这首诗写于作者任吴兴太守时。当时吴国内政腐败,政治黑暗,诗人对朝政极为不满。诗中通过悼念朋友王恭的故事,反映了诗人忧国忧民的思想感情。首联点题,颔联写王恭被害后友人为其建墓,颈联借黔娄妻拒受齐侯赐宴、子敬抚琴不止两个典故抒发自己不慕荣华富贵而忧国忧民的崇高理想;尾联赞颂王谧是知己朋友,表达了诗人对王谧的无限钦仰之情。全诗语言平实质朴而又含蓄深婉、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