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起犹畏途,斯意久郁郁。
月俸已送官,早晚将解绂。
留君一杯酒,乃是家田秫。
丈人未悉恭,生平无长物。
念欲饱果然,新诗不堪乞。

【注释】

1.信口赠莫山人:随意赠给他,不要拘束。

2.再起犹畏途,斯意久郁郁:重新出来做官,还是担心前途有险阻,这种心情已很久了。

3.月俸已送官:每月的俸禄已经送到官府去了。

4.早晚将解绂:什么时候能够脱下这身公服呢?

5.留君一杯酒:留下您一杯美酒,以表敬意。

6.乃是家田秫:这是家中自种的高粱。

7.丈人未悉恭:岳父大人还不知道我的恭敬之意。

8.平生无长物:我一生没有多余的东西。

9.念欲饱果然,新诗不堪乞:想到这些,心中感到满足,因此新诗就不好请求别人代写。

【赏析】

这是一首赠别诗。首联点明题旨,二、三两句写自己重返官场的心情和处境,四、五句写对朋友的一片深情;末二句是全诗的关键所在,诗人既不愿为官,也不愿受人馈赠,所以只好以赠别酒来表达自己的情义。

“信口赠莫山人”开门见山,直陈心意。“再起犹畏途”,说明诗人重返朝廷仍心有余悸,怕有不测。“斯意久郁郁”,则进一步表明,尽管有“畏途”,但诗人仍想出来做官,因为“旧山虽复乐,重过奈俗何”(李白《送友人》)。诗人的这种心情,在第二句中已说得很清楚。

“月俸已送官”,表明诗人已离开家乡多年,现在又要回到官场中去。“早晚将解绂”,则是说一旦有机会,就要摆脱这个官场。从这两句诗中,我们可以看出诗人的心境是多么复杂,他既要出来做官,又不愿受官场束缚,这就决定了他对官场的态度,只能是“再起犹畏途”。

“留君一杯酒,乃是家田秫”,这两句诗是全诗的警策。诗人用一个“乃”字,把“一杯酒”与“家田秫”联系起来,使诗句显得自然贴切,毫无造作之感。这两句诗不仅表现了诗人对朋友的一片深情厚谊,而且也表现了他对官场生活的一种厌恶之情。

“丈人未悉恭”,是说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向朋友表示敬仰之意,“生平无长物”一句,是说自己一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可以送给朋友。这两个典故出自杜甫的《赠卫八处士》,其中“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一句,是说人们由于种种原因不能见面,而只能通过书信来表达自己的意思。这里用典也是为了强调自己对朋友的一片真诚之情。

“念欲饱果然,新诗不堪乞”,是说自己想到这些就会觉得心满意足了,因而就不好再求人代笔了。这最后两句是全诗的关键所在,它表明了诗人不愿为官但又不得不为官的矛盾心理。诗人不愿意为官是因为官场生活太艰苦,而一旦出来做官,又担心前途有险阻,这就决定了他只能“再起犹畏途”,而不敢轻易为官。

这首诗写得很有特色,它既表现了诗人的矛盾心理,同时又表现出诗人的真情实感,读起来令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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