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姬奏丝赵姬竹,我道新声不如肉。荆山一片秋月圆,琢作张卿口中曲。
黄钟入调妖红肥,玄霜变羽万绿稀。天云黯冉凝不动,窈窕梁尘俱倒飞。
筠纤小按红牙句,双耳流来向心住。宛转那禁里人哭,分明可怕周郎顾。
忆初相逢俱少年,狂呼醉舞春风颠。南冠久困燕市筑,布帽却废嵇生弦。
此夜闻音独悲咽,遮莫天明鬓堪雪。空劳僧起壮士歌,延伯雄心为谁发。
歌曲转高听转难,黄金无情白玉寒。君不见胡笳与羌管,至今儿女竞长安。
【注释】
- 歌赠张季子:歌,即诗歌。
- 吴姬:指吴地的歌女。
- 赵姬竹:赵地的笛子。
- 新声不如肉:用音乐比喻女子的声音,意指新乐不如旧俗。
- 荆山一片秋月圆:用荆山比喻月亮。
- 琢作张卿口中曲:用“琢”字比喻歌声美妙,如同张骞口中唱出的乐曲。
- 黄钟入调妖红肥:黄钟,古代五音之一,代表黄色。这里用黄钟来比喻美好的歌声。
- 玄霜变羽万绿稀:玄霜,指黑色。这里用玄霜来比喻黑色的歌声。
- 窈窕梁尘俱倒飞:窈窕,形容美貌。梁尘,指天上的云彩。这里用来形容歌声优美动听,让云彩都为之倾倒。
- 筠纤小按红牙句:筠,指竹子。纤,指纤细。按,指弹奏。这里用来形容弹奏者的手指纤细,能够准确无误地弹奏出歌词。
- 宛转那禁里人哭:宛转,指声音婉转。禁里,指宫廷内。这里用来形容宫中的人因为歌声而哭泣。
- 分明可怕周郎顾:周郎,指周瑜。这里用来形容歌声非常动人,以至于让人联想到周瑜的美貌。
- 忆初相逢俱少年:忆,指回忆。初相逢,指初次相遇。这里用来形容两人初次相遇时都是年轻的时候。
- 狂呼醉舞春风颠:狂呼,指大声喊叫。醉舞,指醉酒后跳舞。这里用来形容两人在春天里尽情享受生活的乐趣。
- 南冠久困燕市筑:南冠,指被囚禁的人头。燕市,指燕国的市场。这里用来形容自己长时间被困在燕国市场里。
- 布帽却废嵇生弦:布帽,指平民百姓的帽子。嵇生,指嵇康。这里用来形容自己曾经追求高雅的生活。
- 遮莫天明鬓堪雪:遮莫,指无论如何。鬓,指头发。这里用来形容即使天亮了,自己的头发还是像白雪一样洁白。
- 空劳僧起壮士歌:空劳,指徒劳无功。僧起,指僧人起舞。这里用来形容僧人起舞来歌颂自己的歌声。
- 延伯雄心为谁发:延伯,指春秋时期的楚国将领屈延伯。这里用来形容自己的雄心壮志是为了实现某个目标。
- 歌曲转高听转难:歌曲,指歌声。转高,指越来越高。这里用来形容歌声越唱越高,难度越来越大。
- 黄金无情白玉寒:黄金,指珍贵的金属。这里用来形容歌声中蕴含的情感是真挚的,就像黄金般珍贵。
- 君不见胡笳与羌管:君不见,表示对某人的感叹。胡笳,指胡人的乐器。羌管,指羌族的乐器。这里用来形容这些民族的乐器演奏出的歌声同样美妙动人。
- 至今儿女竞长安:至今,指到现在为止。儿女,指年轻人。长安,指当时的首都洛阳。这里用来形容这些年轻人争相来到洛阳追逐爱情。
【赏析】
这是一首七言律诗,诗人以歌妓之口自赞其歌才出众、情韵悠长,并借古讽今,暗寓着对现实的不满以及对理想境界的追求。
首联以对比手法写歌妓演唱新声不如旧俗,暗示了新旧更替的必然规律;颔联则以“黄钟入调”、“玄霜变羽”比喻歌者歌声之美;颈联通过描绘歌者细腻的手势和优美的嗓音,将她比作绝代佳人;尾联则由赞美转向批评现实,表达了对美好时代的向往。整首诗语言简练而富有韵味,情感深沉而含蓄隽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