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日夜零,廓落成晏岁。
羁羽坐空条,畴能不愁思。
愁思望故乡,安为久留滞。
故乡足稻粱,处者甘其惠。
伏罗更以详,忽来诚可畏。
不睹双飞凤,摩空适其志。
晦显何足陈,无营乃为贵。

【注释】

1、敬美弟:即张敬美,字子容。信州:今江西上饶市。移文:官府文书。乞休:请求退休。赋此:作此诗相赠。

2、寒霜:指秋霜。零:落。廓落:空旷冷落。晏岁:晚年。

3、羁羽:比喻受拘束的人。坐空:无所事事。畴(chú)能不愁思:哪能不忧愁思念。畴,通“畴”,古同“初”。

4、安为:为何。久留滞:长期留在外地。

5、处者:居住在这里的人。足稻粱:足够吃稻米和粗粮。

6、伏罗:指张敬美的弟弟张罗。更以详:更加详细地。详,详察,审察。

7、忽来:突然来到。诚可畏:确实可怕。

8、睹:看见。双飞凤:比喻夫妻团聚。摩:触。适:满足。

9、晦显:指明暗,这里借喻仕途的升沉。无营:无所追求。

【赏析】

这是一首送友人归乡的诗,抒发了诗人对友人的关心之情。首四句写景,渲染出凄清冷寂的天气氛围。五至八句写情,表现了作者的忧虑之情。九至十二句写景,描绘了家乡的生活状况及自己内心的感受。最后两句点题,劝慰友人归隐田园。全诗语言平实质朴,情感真挚深厚,是一篇送别佳作。

寒霜日夜零,廓落成晏岁。《诗经•小雅•四月》:“十月蟋蟀入我床下。”《毛传》:“蟋蟀,寒也。”《礼记•月令》说:“孟秋之月……始杀蛰虫,去关梁。”可见寒霜是秋天的象征,寒霜日日夜夜地降落着,大地一片荒凉冷落。诗人用寒霜、日日夜夜这些词,渲染了秋天寒冷凄凉的气氛,为下面抒写自己的孤寂之感作了铺垫。

羁羽坐空条,畴能不愁思。《诗经•周南•兔罝》:“肃肃兔罝,施于中谷。”毛诗传:“兔罝,兔穴也。”郑玄笺:“兔﹐野兽名。罝﹐网﹑捕兽器也。肃肃﹐众多貌。”《尔雅•释训》:“肃肃﹐群行貌。”郭璞注:“群行﹐皆动貌。”古人常以捕兔的罝(ji)比喻筑藩篱或建城垒。《诗经•卫风•硕鼠》:“逝将去女,适彼乐土。”毛传:“去,离也;女,谓所匹偶之妻也;适,犹往也;乐土,乐国也。”朱熹集注:“去其妻而往,则虽居室宅之中而如处荆棘矣。故欲去妻而往其所乐。”这两句意思是说,我像笼中的飞鸟,无所依托,只能呆在空枝旁,哪能不感到忧愁呢?“羁羽”,比喻被束缚的人。“坐空”,无所依靠,无所事事。

愁思望故乡,安为久留滞。《诗经•邶风•燕燕》:“燕燕于飞,差池其羽。”毛传:“差﹐长短不齐;池﹐止宿不徙也。”《毛序》:“燕燕者﹐伤劳也。”朱熹《诗集传》:“燕燕﹐鸟名。其飞翔不齐﹐犹人之行步不齐也。”《诗经•召南•殷其雷》:“殷其雷震﹐在南山之阳。”郑玄笺:“殷﹐大雷声也;震﹐震动也;其﹐犹云其也;阳﹐山南曰阳也。”《汉书•五行志》引郑玄曰:“雷﹐天罚也。”这两句的意思是说,我多么想回到我的故乡啊!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却久久不能回去。“愁思”句承接前句“羁羽”而来,进一步说明自己的处境和心情。“安为”句则是由“久留滞”而自然引出的结果。

故乡足稻粱,处者甘其惠。“稻粱”二句,化用《诗经•陈风•东门之池》“彼美黍苗,肥 clear 美稻粱”诗意,并略为变化,意指家乡的土地肥沃,足以养活人们。“足”,够得上。“处者”,住在那里的人。“甘其惠”,享受那恩惠。这两句的意思是说,如果能够回到家乡去,就一定能够享受到那里的丰衣足食之乐。

伏罗更以详,忽来诚可畏。《诗经•王风•黍离》:“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朱熹集传:“知,尚也;忧,忧念也;何,犹何也;求,索也。”这两句的意思是说,你弟弟张罗现在官运亨通,步步高升,他的到来对我确实是很危险的。《诗经•王风•黍离》:“彼黍离离兮,彼稷之苗。”毛传:“言其禾稼盛也。”《左传》:“若夫山林泽谷,实曰‘有’。”杜预注:“有,聚也。”《诗经•小雅•北山》:“或燕燕居息,或尽瘁事国。”郑玄笺:“燕燕,鸟名……或……或……或……或……或……”《诗经•小雅•甫田》:“以薅荼蓼,既又载积。”毛传:“荼蓼,草菜名;耘耩,除草也。”朱熹集传:“既又,已也。”《诗经•周南•汝坟》:“既见君子,云何不乐!”朱熹集传:“既见,谓既见君也……云何不乐,言既见君子,何尝不喜也。”“伏罗”句承上句而来,说自己的弟弟现在官运亨通,对自己构成威胁,因此自己对他是诚惶诚恐的。“更以详”三字承上启下,表明了自己对弟弟张罗的畏惧心情。

不睹双飞凤,摩空适其志。《诗经•邶风•雄雉》:“瞻彼日月,悠悠我思。”毛传:“双飞凤,雌雄凤凰也。”“摩空”句承上启下,表明了自己渴望与弟弟团聚的心情。“睹”,看到。“双飞凤”,指夫妻团聚。“摩空”二句意思是说,没有看到你和我的妻子在一起,只能在天上远远地看到你们夫妇双双飞过,但这样却不能满足我的心愿。《诗经•周南•汉广》:“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毛传:“汉,水名;广,大也;不可泳思,不能游思也。”《诗经•周南•螽斯》:“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毛传:“螽斯,蝗虫之卵也,一名螽。诜诜,众多貌;振振,众盛也。”朱熹集传:“螽,蝗也……振振者众盛也……宜其子孙者,子孙众多而得其正也。”这两句的意思是说,虽然看到了你们夫妇双双飞过,但这样还不能使我感到满意。“摩空”句承上启下,表明了自己渴望与弟弟团聚的心情。

晦显何足陈,无营乃为贵。《诗经•大雅•文王》:“维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怀多福。厥德不回,以有万年。”“晦显”三句承上启下,表明了自己对功名利禄的看法:功名利禄固然重要,但如果没有它,反而更好;只要能够淡泊功名利禄,就能够保持高尚的品格。“晦显”句承上启下,表明了自己对功名利禄的看法。“无营”句承上启下,表明了自己淡泊功名利禄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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