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东归去,湖山数驿程。
人谁求剧孟,客岂失襧衡。
落日幽兰操,秋风莼菜羹。
乾坤双白眼,莫浪向人横。
【注释】
结束东归去:结束了在京城的仕宦生涯。山人:隐士,山野的人,即诗人自称。
湖山数驿程:指从京城回故乡经过的几处驿站。湖指洛阳,山指华山。
剧孟:战国时赵国人,曾为平原君家门客。襧(jiǎn)衡:古代的一种车轴头。
落日幽兰操:形容自己心情凄清。操,琴曲。
秋风莼菜羹:指思乡之情。莼菜是水生植物,古人常以之为食,而莼菜羹则是用莼菜烹制而成的汤菜,因莼菜生长在江湖中,故又名“江湖菜”。
乾坤双白眼:形容世事看穿了,对世事无动于衷。乾坤,天地,代指世道。
莫浪向人横:不要随便向别人施展威风。
【赏析】
这是一首表现作者辞官退隐后返回家乡途中所作闲逸诗。全诗四句,前两句写旅途情景,第三、四句写心境,末两句作结语。
开头两句写离别京城后归返故里的情景。诗人告别京城,结束了仕宦生涯,踏上了回家的路程。“湖山”点明此行目的地是湖光山色秀丽的华山,而诗人此次归途,正是由京城西行到华山北麓的一段路程,所以诗题《别陆成叔山人》中的“山人”就是指诗人自己。
中间两句是说,谁还会去求见战国时赵国的平原君门下剧孟那样的贤人?又有哪个会像当年宋玉一样失去“纚衡”那样去追求功名利禄呢?这里运用典故表明了自己对仕宦生活的淡薄与不屑,同时暗寓了诗人归隐山林的志趣。
接下来两句是写诗人归家途中所见所感以及内心的复杂情感。诗人在旅途上看到夕阳西下,兰花凋谢,不禁感慨万端。他想到自己年华已经逝去,而功业未就,心中不免悲从中来。此时正值秋风,诗人想到了自己远离家乡,漂泊在外,不能时常回家与亲人团聚,于是便产生了思乡之情。这种感情在他后来写的一首题为《九日登望仙台呈刘明府》的诗中也有体现。
最后两句是诗人对自己归隐生活的看法。他认为既然世事看透了,那么自己何必还要在人世间横行霸道呢?这两句话表达了诗人对人生态度的认识以及对世俗观念的蔑视。
这首诗写得含蓄蕴藉,意境深远。诗人通过描绘自己的归隐生活,反映了当时一部分文人对于仕途的不满和对田园生活的向往。诗中流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闲适心态,同时也表现出诗人淡泊名利的高洁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