箨冠随所适，竹杖复行吟。
夜月青莲宇，秋风珠树林。
根尘迷至性，诗酒涴禅心。
不学无生法，其如老病侵。

【注释】

箨（tuò）：竹笋。

青莲宇：指佛寺。青莲，梵语，意为莲花。

珠树林：指树木上挂满珠子。佛教称树为“华林”，以树上的珠子比喻佛的功德。

其如老病侵：意思是说，你怎能不老且病？

【赏析】

此诗是作者于唐宪宗元和八年（813年）秋月夜访承天寺时，与两位僧人所说的话。前四句写访友情景，后四句论禅学。

开头两句：“箨冠随所适，竹杖复行吟。”“箨”即竹笋皮，“竹杖”即竹制手杖。“箨冠随所适”是说帽子随便戴在头上，“竹杖复行吟”是说拄着竹棍边走边吟哦。

第三、四句：“夜月青莲宇，秋风珠树林。”“青莲”指佛寺，因为佛寺多植莲花；“珠树”则是指树上挂着的果实或花朵，这里用“珠”来比喻树上结的果子。“夜月青莲宇”意谓夜晚明月照在佛寺中，月光如水银流泻；“秋风珠树林”意谓秋风扫过树上，树叶簌簌作响如同珍珠散落。

第五、六句：“根尘迷至性，诗酒涴禅心。”这两句的意思是说，人的本性被世间名利等烦恼所迷惑，就像树木的枝叶被落叶覆盖，无法显现本相；又像诗人饮酒作诗一样，将本来清净的心弄得混浊，失去了禅心。

最后两句：“不学无生法，其如老病侵。”“无生”就是佛教所说的“无生灭”，也叫做“空”。这两句的意思是说，我们既然学不到真正的佛法（无生之法），那就不要妄想长生不老，延年益寿了；因为人老了，病多了，终归是要死的啊！

全诗从表面上看是在谈论禅师们的禅学问题，但实质上却反映了作者对人生、世事的感慨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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