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舟只近问栖迟,玉树惊非旧见时。
别后正忧如许瘦,讣来已尽此生期。
世多不学番膺寿,天莫容官定有儿。
头白老亲虽健在,封荣那塞丧明悲。

【注释】

挽周原已医判:指代周原,即指周邦彦,他因疾病而辞官。

扁舟只近问栖迟:扁舟靠近询问你栖息的地方。扁舟,小船。

玉树惊非旧见时:像玉树一样的人,现在又出现了。玉树,比喻才华出众的人。

别后正忧如许瘦:别离之后,我正为他的消瘦而担忧。

讣来已尽此生期:噩耗传来的时候,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世多不学番膺寿:世上很多人没有学习,却能长寿。

天莫容官定有儿:上天不允许官员有儿子。

头白老亲虽健在:白发的老父亲虽然健在,但失去了儿子。

封荣那塞丧明悲:封赠和荣耀都挡不住丧子之痛。

【赏析】

这是一首悼亡诗。周邦彦因病辞职,作者作此诗哀悼他的儿子。诗的开头二句写诗人听到消息后,怀着悲痛的心情,乘着小船去探望病中的周邦彦。“扁舟只近问栖迟”一句,点出自己来访的原因。“问栖迟”,即探视病情,“栖迟”是闲居的意思。《诗经·小雅·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这里的“栖迟”与“杨柳依依”相对照,说明周邦彦病卧不起。“玉树”,比喻人才,这里借指才貌出众的儿子。“惊非旧见时”一句,说明这次相见,与以往大不相同,周邦彦已变得面目全非了。“别后”二句写诗人得知消息后的哀痛心情。“正忧如许瘦”一句,说明诗人为儿子的消瘦而忧虑,可见儿子久病卧床的情况。“讣来”二句写诗人听到噩耗的消息时的震惊之情。噩耗传来,使诗人感到生命即将结束。最后二句写诗人对儿子去世的悲痛。“世多不学蕃膺寿”一句,说世上许多人没有读书,但却活得很长。“蕃膺”是古书上所说的一种长命鸟,这里指人。“天莫容官定有儿”这句的意思是上天不能容忍官员有儿子的,因为儿子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头白”二句写诗人失去儿子的悲痛。“头白老亲虽健在”两句是说白发的父亲虽然健康地活着,但是已经没有了儿子。“封荣”一句意思是说死后还得到封赠和荣誉,但都不能掩盖丧子的悲痛。“丧明悲”一句是说丧子之痛无法用封赏和荣耀来掩饰或抵消。这首诗是诗人对周邦彦病重去世的哀悼之情。全诗语言朴实无华,感情真挚,读来令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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