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袂风前各怆神,青灯明灭潞河滨。
三生恍睹前朝客,万死惊逢绝域人。
寂寞未妨龙剑老,飞扬犹喜凤毛新。
同声咫尺荆高在,散发狂歌傍紫宸。
【注释】
①把袂:握手。风前:微风之中。怆神:悲伤。②潞河:即今北京的通县,是明代北京城东的重要门户。③三生:佛家语,指前世、今生、来世。④凤毛:凤凰的羽毛,古人以为吉祥之物。⑤荆高:即荆轲,战国末期燕国刺客。⑥紫宸:宫殿名,在大明宫正中偏南处,是皇帝朝见大臣的地方。
【赏析】
公元七五九年(唐玄宗天宝八年),诗人与李白等同游黄山,因山险路难,遂分手,一去三十余年。至开元二十四年(736)冬,李白流放夜郎途中遇赦返回后,诗人才得与李白相见。这首诗即是诗人对这段友情的追忆和感慨之作。
首句“把袂风前各怆神”,写二人重逢时的情形。“把袂”是古代的一种礼节,意思是拉着手说些客套话。“风前”点明时间是在微风拂面的早晨。两人在长安相遇,不禁悲从中来。这两句是说:我们手拉手地站在清风之中,彼此都感到无限伤感。
颔联“青灯明灭潞河滨”,写二人在潞河边相聚的情景。“青灯”指油灯发出的青色光辉。“潞河”为地名,即现在的天津市西的海河。“明灭”是灯光忽明忽灭的样子。两句是说:我们坐在潞河边上,只见油灯忽明忽灭,彼此相对无言,只有那潞河之水,在夜色之中泛着银光,映照着我们的身影。
颈联“三生恍睹前朝客,万死惊逢绝域人”,写诗人与李白久别重逢的喜悦之情。“三生”佛教语,指前世、今生、来世。“恍睹”的意思是好像看到了。“前朝客”是指李白。“万死”表示万分庆幸的意思。这句意思是:我们好像在三生三世之前就见过面,这次能与你相逢,真是万死难逢啊!“惊逢”意思是惊喜交集,高兴得不得了。“绝域”指非常偏远的地方,这里指李白被流放的地方。诗人与李白久别之后重逢,心情十分激动,所以有这样欣喜若狂的话。两句是说:我们仿佛在前世就认识你,这次与你重逢,真是万死难逢啊!
尾联“寂寞未妨龙剑老,飞扬犹喜凤毛新”,写诗人对李白的赞美和祝愿。“龙剑”指的是宝剑,这里代指李白的文采。“凤毛”指鸟的尾巴上的长羽,这里是比喻李白才华出众。这两句是说:虽然我一生孤寂,但并不妨碍你的才华长存,而且你还年轻,应该像凤凰一样振翅高飞!诗人在诗中对李白的才华和人品进行了高度的赞美。
全诗语言朴实,感情真挚。诗人在诗中运用了一些修辞手法,如“三生”、“万死”、“凤毛”,使诗歌更加生动、形象、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