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萝自分此生休,何事偏衔楚客忧。
多病却怜饶暮气,独醒岂敢附清流。
百年只合焚香坐,四壁那堪秉烛游。
欲赋悲秋为遣闷,愁肠佳句苦难求。
【注释】
薜萝:一种蔓生植物,可作帘幕。自分:自己以为。休:罢、止。何事:为什么(指什么缘故)。偏衔(qiān xián)楚客忧:偏被贬谪到楚国的客人所忧愁。多病:身体不好。却怜(zhuō qiě):却反而怜惜。饶暮气:有衰颓之气。独醒:独自清醒。清流:清高的志向。百年:一生。只合:只能。焚香坐:烧香冥坐以消愁。秉烛游:秉烛夜游以解闷。悲秋:感伤秋天。遣闷:排遣愁闷。佳句:美妙的诗句。
【赏析】
这首七绝是诗人被贬后所作,抒发了作者对仕途的感慨及内心的痛苦与无奈。全诗语言简练,含蓄蕴藉,寓意深远。
首联写自己的感受,“薜萝”喻指诗人,说自己已自甘退隐,“此生休”表示自己对仕途的厌倦。“何事”,即为何事,诗人用反问的语气来表达自己的苦闷。“楚客”,借楚客代指朝廷中因政治原因而受冤谪的官员。“偏衔”,偏遭,即偏被。这一句说被贬之人偏被朝廷中人所怨恨。颔联是写自己的处境与心情。“多病”表明身体不佳,年老力衰,“暮气”则暗示着衰老。“独醒”是说一个人清醒地保持着自己的节操,“岂敢”则是不敢,表明不敢苟同于世俗或随波逐流。颈联写自己的境遇和心境。“百年”指人的一生,“只合”即应该,表示自己一生应当如此。“焚香”是佛教徒修行时的一种仪式,这里暗指自己要修心养性;“秉烛游”即点蜡烛夜游,比喻诗人在黑暗中寻求出路,表现了他孤独无依、彷徨无助的形象。尾联写诗人的情怀。“欲赋悲秋”是指想要写下悲秋之辞,但苦于没有妙句,“愁肠佳句”意谓苦闷之中想写出美妙的诗句,却又难于找到恰当的词汇。
这首诗表达了诗人被贬后的愤懑之情,同时也流露出对自己命运的无奈与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