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入朱门大道,暮游绿水桥边。
歌楼少醉十日,舞女一破千钱。
鹦鹉睡残欲语,花骢蹄健无鞭。
愿为巫峰一夜,不愿缑岭千年。
【注释】
浪歌:即《浪淘沙》,词牌名。
朱门大道:“朱”指红色的门。“朱门”,豪门贵族的大门,也泛指权贵的门庭。
绿水桥边:绿水,代指清波荡漾的河流;桥,特指小溪上的小桥。
歌楼少醉十日:在歌楼上喝醉了十天。
舞女一破千钱:一个女子跳起舞来就花费了上千钱。
鹦鹉睡残欲语:像鹦鹉一样沉睡到快要开口说话了。
花骢蹄健无鞭:骏马奔驰如飞,不需要鞭子鞭策。
巫峰一夜:巫山神女峰,相传是楚王追求神女的地方。
缑岭千年:《列子·周穆王》中说有一个人名叫缑亢,他登上天柱山时,从山顶上掉进了深渊,从此不见踪影,因此后人称此山为“缑岭”。
【赏析】
这首词描绘了一个游冶子弟放浪形骸的生活,抒发了他对于这种生活态度的否定和向往之情。全篇采用白描手法,不事雕饰,语言质朴自然,却极富表现力。
第一句写游冶子弟早上进入豪门大宅,夜晚又到绿水桥边寻欢作乐。“朝入朱门大道”一句,用夸张的笔调,写出了游冶子弟的放浪形骸、沉溺声色的生活特点。“暮游”,既点明时间(傍晚),又突出他们夜出昼归的特点。“绿水桥边”,“朱门”相映成趣,把那种繁华喧闹的场面渲染得淋漓尽致。
第二句写游冶子弟在歌楼上喝得烂醉,而那些卖艺的女子则因他的一次赏玩而身价百倍,得到丰厚的报酬。“歌楼少醉十日”,说明这些女子为了博取游冶子弟的欢心,不惜以酒勾兑,以致沉醉十天,“舞女一破千钱”,则进一步写出她们卖弄姿色的无耻行为和对财富的贪婪。两句合起来,既写出了游冶子弟放浪形骸的行为,同时也揭露了他们玩弄女性的卑劣行径。
第三、四句写游冶子弟在歌舞伎面前自甘堕落,而那些鹦鹉般的舞女,则因他的欣赏而欲言又止,甚至因他的赞赏而身价倍增。“鹦鹉睡残欲语”,是说那些卖艺的女子因受到游冶子弟的青睐而娇羞欲语;“花骢蹄健无鞭”,是用骏马上路比喻那些卖艺女子轻车熟路地来到游冶子弟的身边。两句合在一起,既揭示了游冶子弟沉溺声色、玩弄女性的丑恶本质,同时也表现出他们对女性的轻视和鄙视。
第五、六句写游冶子弟宁愿在巫山上与神女结伴,也不要在缑岭上留连千秋万载。这是说,他们不愿像那些卖艺人一样,为金钱所诱,出卖自己的尊严和人格。这两句表达了游冶子弟蔑视世俗、追求高洁的人生理想。
整首词通过描写游冶子弟的生活,表达了作者对他们的厌恶之情和对高尚人生的向往之怀。全词语言质朴自然,风格清新明快,具有很强的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