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思图南羽,燕雀同其尘。
匪志在粱稻,尺蠖固有伸。
成均罗英彦,由来多俊人。
巨卿杨往烈,伟明得其真。
毋以明月姿,易彼梧台珍。
行矣爱玉体,相期金马门。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送许曼植北上的诗。许曼植,名不详,与作者同乡,少年时即以才学知名,但屡试不中,故有“燕雀”之喻。
首二句,写所思在南方,而许曼植却北行,用《庄子·逍遥游》中“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句意,言其志向远大,非燕雀可比,虽在尘世亦能展翅高飞。
以下六句,为劝勉之意。“匪志在粱稻”,梁稻指梁国、赵国,春秋时齐桓公称霸,先后灭掉宋、卫、陈等国,齐人讥其“食之甚美,必以其粱米为上客”。此言许曼植不应只知求食粱稻而已,要效法“尺蠖”(古代传说的一种虫,缩身而行,遇险则蜷曲身体)的本领,有伸有屈,随时应变。“尺蠖固有伸”语出《周易·系辞下》:“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黄蛇之断,以存身也。”
后两句写许曼植应到成都(今四川成都)学习。成都是当时有名的学术中心,聚集了许多贤良俊杰。“巨卿杨往烈”,杨震是东汉时的名臣,曾任东莱郡太守,治东莱时,“夜行昼视”,以清正廉明著称。“伟明得其真”,指许曼植应该像杨震一样,做一个真正的学者。
末两句勉励之词。“毋以明月姿”,李白有《月下独酌》诗:“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明月姿”即指此。李白说“举杯邀明月”,其实明月本无色,何能邀?这里比喻许曼植应保持清醒的头脑,不应沉洒于声色之中。“易彼梧台珍”,“梧台”是齐国旧都临淄的别称。邹阳《狱中上梁王书》:“邹衍复吹律定浑元矣,苦涉生浮沉兮,谓天盖不高乎?”意思是说:邹衍的学说可以改变自然规律,所以人们认为他的言论如天上的明月般珍贵,不可多得。“易”,变易,更换。“梧台珍”,指贵重的东西,即上面所说“明月姿”。李白在这里借古人之言来劝勉许曼植不要因一时的才华而自满,要继续努力。
全诗语言朴实而含义丰富,既表现了对朋友的真挚情谊,又寄寓了希望和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