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谷中云,独往仍独归。
何来九皋鹤,相悦还相依。
清风振清响,白雪为毛衣。
岁时或一至,徘徊啄荆扉。
我生澹无营,散诞不言非。
君具霄汉翮,览德扬其辉。
缓者佩以弦,急者佩以韦。
各当行所是,勿谓知音希。
【注释】
亭亭:高耸的样子。九皋:指深泽,大泽。鹤:一种禽类。相悦:相互喜欢,互相亲爱。振清响:发出清脆的声音。为毛衣:用来保暖。岁或一至:一年有时能来。桓公:桓温,字敬远,晋人。桓温北伐前燕时曾到过此地。桓温北伐燕后,在山中筑台,名为“望仙台”,并在此建别墅。桓温征伐姚苌时曾路过此地,曾登临此山作诗。桓温北伐后,曾在山中建楼阁,取名为“云台”。戴桐侯:指桓温的弟弟桓冲。桓温北伐后,曾于山中筑台为别墅,名“望仙台”。
【解析】
这是一首赠答之作。诗题中的“君”指作者的友人桓温的弟弟桓冲。这首诗是作者与桓冲的一次唱和之作。诗中表现了作者对桓冲的赞赏之情,也表达了自己淡泊名利、不事权贵的处世态度。全诗文情并茂,辞采华丽。
第一句:“亭亭谷中云,独往仍独归。”
亭亭:高耸的样子。谷中云:山间云雾。独往:独自行走。犹“独行”,表示独自前往。仍:还。犹“又”、“再”的意思。独归:独自归来。犹“返回”、“回来”的意思。这句意思是:山间的云彩亭亭玉立,我独自行走着,又独自归来。
第二句:“何来九皋鹤,相悦还相依。”
何来:从哪里来。九皋:泽边。鹤:一种鸟类。相悦:相互喜欢,互相亲爱。犹“相亲相爱”的意思。还相依:仍然互相依靠。犹“互相支持”、“彼此依赖”的意思。这两句的意思是:我从何处来的鹤鸟,它们相互喜欢,互相亲爱。
第三、四句:“清风振清响,白雪为毛衣。”
清风:清凉的风。振清响:发出清脆的声音。雪地:指覆盖着白雪的大地。犹“白雪皑皑”的意思。为毛衣:用来保暖。犹“御寒”、“保暖”的意思。这两句的意思是:清风吹拂着大地,发出清越的声音,大雪覆盖着大地,给人们御寒。
第五、六句:“岁时或一至,徘徊啄荆扉。”
岁时:四季。荆扉:竹制的门扉。犹“竹篱笆的门”的意思。或一至:偶尔一次能来。徘徊:来回走动。啄:用嘴啄。犹“啄食”、“吃食”的意思。这两句的意思是:有时一年才来一次,我在山中来回走动着,用嘴去啄竹篱笆的门。
第七、八句:“我生澹无营,散诞不言非。”
我生:我的一生。澹无营:心无杂念,无所营求。犹“心无杂念”、“无所追求”的意思。无营,没有营求。营:谋取,谋求。犹“谋求”、“追求”的意思。散诞:放浪不羁。言非:说错话。犹“言过其实”、“言不由衷”的意思。这两句的意思是:我的一生心无杂念,放浪不羁,说的话都是真心话。
第九、十句:“君具霄汉翮,览德扬其辉。”
君:你,指作者的朋友桓温的弟弟桓冲。霄汉:天空,这里比喻仕途。翮:鸟张开的硬翅,这里比喻人的翅膀,即才能。览德:看到别人的品德。扬其辉:使其才华得以施展。犹“发扬光大”“展示自己的才华”的意思。这两句的意思是:你就像展翅高飞的鸿雁一样,看到别人的品德,使自己的才华得以施展。
第十一、十二句:“缓者佩以弦,急者佩以韦。”
缓者:缓慢的人,指有才能的人。缓者佩以弦:缓慢的人可以弹奏琴弦。犹“使……发挥作用”、“让……起作用”的意思。佩以弦:指弹琴。韦:用皮革缝制的带子,用来系结东西。急者:迅速的人,指有才干的人。急者佩以韦:迅速的人可以用皮革缝制的带子束住他。犹“约束”的意思。这两句的意思是:缓慢的人可以用琴弦来弹奏,迅速的人可以用皮革带子束缚住他。
第十三、十四句:“各当行所是,勿谓知音希。”
各当:各自应当。行所是:按照自己的所作所为去做。犹“行事”、“做事情”的意思。勿谓:不要认为。谓:说。知音:理解自己心意的人。希:少。犹“稀少”的意思。这两句的意思是:各自按照自己的所作所为去做,不要认为理解自己心意的人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