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疾动经旬,宁知花事新。
烟霞不惜赏,桃李可怜春。
底事催莺老,非关送酒频。
向来迟暮意,为此重伤神。
【注释】
病起客至:因生病而卧床,客人来访。言:说。西郊:指洛阳城西边的西郊地区。花事:指春天里花开凋谢的事。过:结束。怅然:惆怅的样子。有作:有所抒发。
移疾:因病请求休假。动经旬:十天以上。宁知:怎知道?花事新:春花刚刚开过。
烟霞:云雾与彩霞。不惜赏:不吝惜赏玩。桃李:比喻美女或美好的事物。怜:爱惜。
底事催莺老:为什么催促黄莺早早飞去?底事:原因。催:催逼。莺老:黄莺早早飞去,即春去也。非关送酒频:不是为频频送酒而催黄莺早飞。非:并非。关:关联,因为。
向来迟暮意:近来对人生晚景已感惆怅之意。迟暮:指晚年。伤神:伤感、伤心,这里指伤身害命。
【译文】
因病卧床休息了十多天,怎知道春光已经过去,花儿刚刚开过。我不忍错过欣赏美景的机会,所以早早来到洛阳城里的西郊赏花。可惜的是,桃花李花在春光中开放,转眼间又到了秋天。这究竟是为什么,是催得鸟儿早早离去,还是酒席宴上过于频繁地送别?近来我对人生晚景已感惆怅,因此感到精神十分疲惫。
【赏析】
此诗作于诗人罢官归田之后,其时作者年逾五旬,故借赏花抒怀,感慨时光易逝、青春不再。全诗语言明白如话,却意境深远,情致缠绵,读来令人凄楚动人。
首联“移疾动经旬”,说明诗人因疾病长期卧床,时间长达十数日之久;“宁知花事新”,点明了自己患病期间竟未觉察到春光已逝,春花已经开过的事实,表达了诗人对春光短暂、美好难留的惋惜之情。
“烟霞不惜赏”三句,诗人由赏花引出对景物的感受。他不愿虚度光阴,要抓住每一个机会来欣赏大自然的美好景观。“桃李可怜春”一句,更把诗人对自然景色的喜爱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怜”在这里用拟人的手法,将桃李赋予了人的感情,它们同样懂得爱惜春光,不愿意辜负大好时光。
“底事催莺老”?三句一问一答,表现了诗人对时令变换的敏感。他看到黄莺早早离开枝头,联想到自己的衰老,由此而产生对时光流逝的感慨。“非关送酒频”一句,则进一步说明了自己不能及时欣赏美景的原因。原来并不是因为频频送酒,而是另有所因,使黄莺早早离开枝头而去。
最后两句“向来迟暮意,为此重伤神”,直抒胸臆,表达了诗人对人生晚景的感慨。他觉得自己年事渐高,对人生已产生了迟暮之感,因此感到十分忧伤、痛苦。这几句诗写得深沉含蓄,耐人寻味,反映了诗人内心的真实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