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水东决如沸汤,家家水痕强半墙。
麦苗不收枣树烂,鸡犬缚尽无糟糠。
河上丈夫七尺身,插标牵女立水滨。
自言丰年娶得妇,结发甫能勾十春。
隔年生女如获宝,阿翁提携阿㜑抱。
两岁三岁学步行,邻里尽夸皮肉好。
今秋粮限不过年,县官点夫夜拽船。
可怜此女八岁馀,决劵只卖四百钱。
钱财入手容易尽,但愿分投避饥馑。
借问上船何处州,异日经过烦附信。
答言家住越州城,绿树青山好托生。
桑树养蚕常着帛,湖田种稻早炊粳。
听罢那禁双泪流,相逢只合死前休。
闻道越中多赋敛,父北儿南两地愁。
沛水向东奔流,如同沸腾的汤水。家家户户门前都有水痕迹,一半墙上是水痕。
麦苗不收,枣树烂掉,鸡犬被缚,连糟糠也没有。
河上的丈夫高高七尺,插标子牵着女儿站在水边,自言丰收之年娶了媳妇,结发刚过十年。
隔年生女如获宝,阿翁提抱阿㜑抱。
两岁三岁学步行,邻里都说皮肉好。
今年的粮税不超过明年,县官点夫夜拽船。
可怜这个女儿八岁多,决券只卖四百钱。
钱财到手容易尽,但愿分投避饥馑。
借问上船何处州,异日经过烦附信。
答言家住越州城,绿树青山好托生。
桑树养蚕常着帛,湖田种稻早炊粳。
听罢那禁双泪流,相逢只合死前休。
闻道越中多赋敛,父北儿南两地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