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昔浮厓日,山河一苇存。
三臣同恋主,列士总衔恩。
海日乖殷夏,华夷易宋元。
驱除圣主力,冠履正乾坤。
【注释】
涯门:今江苏南京的古称。
列士:指在朝做官的人。衔恩:铭记皇上的恩德。
海日:指南宋灭亡时,元兵南下。乖:违背。殷夏:指北宋。易:改变、取代。宋元:指南宋。
圣主:指元太祖铁木真。力:力量,这里指武力。冠履:戴帽子穿鞋子。乾坤:天地。
【赏析】
这首诗是作者在元军攻占宋朝国都临安后,到南京郊外的江边吊古抒怀之作。全诗八句四十六字,前半写景述史,后半抒发感慨。起首两句点明题旨:“忆昔浮厓日”,即回忆当年南渡时的情形。“三臣”指文天祥等三位抗元大臣;“列士”指其他抗元的志士。这两句从历史的角度,概述了他们忠于国家,不畏强敌,坚持抗战的历史功绩。“山河一苇存”一句,用一个典故来说明南宋王朝的灭亡。据《晋书·谢安传》载,东晋大将桓温伐蜀,至枋头大胜。谢安派侄儿谢玄去追击,桓温以谢玄为前锋,自己率大军继进。谢玄与苻坚战于肥水,大破之,获大船十余艘,尽取其上甲仗而还。后人因此把战败的敌人比作“一苇之航”,而将战胜的敌人比喻为“覆舟”。这两句说,江山社稷已荡然一空。
第三句“三臣同恋主”以下十一句,写抗元名臣和志士们忠贞不二、誓死报国的可歌可泣的事迹。“三臣”,指的是文天祥、张世杰、陆秀夫三位抗元英雄,其中文天祥最为著名。他们都是南宋末年的大臣,因坚决抵抗元军的入侵,被俘后宁死不屈,最后都被杀害。“列士”是指其他一些抗元的英雄人物。这些人物中包括不少汉族士大夫和普通百姓。“总衔恩”,意思是全部记下了皇帝对他们的恩德和信任。这两句概括了他们在国家存亡的危急关头,为了维护国家的尊严,不惜一切牺牲自己的崇高品格。“海日乖殷夏,华夷易宋元”两句写元军南下取代宋朝的经过。“海日”,指太阳,这里借指元军。殷夏,指北宋(960年—1127年)。宋元,指南宋(1127年-1279年)。这两句说,大海一样的波涛,把殷朝的太阳都吞没了;中原大地也随着元军的南侵而改变了。“驱除”二字,写出了元军南侵的胜利,但也透露出对战争的厌恶。元军占领江南后,曾下令实行汉法,但统治阶级内部矛盾加剧,加之南方人民不断起义斗争,元军的统治基础并不稳固。这两句是作者对元军南侵胜利后的形势的估计和预言。“圣主”指元太祖铁木真。“力”,这里用作动词,指使用武力。这两句说,元太祖铁木真有强大的力量。
最后两句:“冠履正乾坤”,意思是说元朝皇帝登上了皇位,建立了新政权;而广大人民群众则戴上了帽子,穿上了鞋子,重新组织起来继续生活和发展生产。“乾坤”,指天地、宇宙。这两句说,元朝皇帝登上了皇位,建立起了自己的统治秩序;广大人民则又戴上了帽子,穿上了鞋子,重新组织起来继续生活和发展生产。这里所说的“乾坤”,既指天地自然,也指人世间的一切事物。
这首诗通过描写历史人物和当时的政治形势,抒发了诗人的爱国热情和对元朝统治者的蔑视之情。诗中既有深沉的历史感,也有鲜明的时代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