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川上清秋节。爽襟怀、消烦热。香醪桂馥兰熏,官妓舞琼歌雪。五马风流华筵设,金屏燕颃莺颉。软语劝飞觞,有如花连舌。
座中豪兴称三绝。高阳并,斜川埒。且偕仙侣逍遥,肯叹群儿圆缺。未害广平心似铁。看霜鬓、半成耄耋。倩横玉叫云、把寥天吹彻。

【注释】

昼夜乐:词牌名。

董太守席:指北宋名臣文彦博。苏轼曾任端明殿学士,与文相友善。文彦博为成都留守,请苏轼赴宴。席上作此词。

螳螂川:水名,在四川眉州(今眉山)。

清秋节:指中秋节。

爽襟怀:心胸开朗。

消烦热:消除烦恼。

香醪:美酒。桂馥兰熏:指桂花和兰花的清香。

官妓:官府的歌女。

琼歌:用美玉制成的乐器,也泛指音乐。

五马:指汉代以车骑仪仗为标志的高级官员。五色之马,象征尊贵。

华筵设:豪华的宴席已经摆好了。

金屏:指宴会中华丽的屏风。燕颃莺颉:燕子高飞,黄莺欢歌。

软语:柔和的言辞。劝飞觞:劝饮美酒。

三绝:指“文、武、忠”三绝。

高阳:汉元帝刘奭的称号。

斜川:指晋谢安退隐后,自号东山,隐居于浙江会稽县的山丘旁,故称“斜川”。后来人们常把谢安比做陶潜、李白等隐士。

逍遥:闲适自在。群儿:众童仆。

广平:指张良。张良曾游侠学道,后成为刘邦的重要谋士。

看霜鬓、半成耄耋:看到自己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

倩横玉:指美人。玉指代女子的手指。叫云:唱歌。

把寥天吹彻:形容歌声嘹亮,传遍天空。

【赏析】

《昼夜乐》是宋词中常见的词牌名,苏轼这首词是中秋夜在成都文彦博家中作。

首句点明时节——中秋节,然后写景,描写成都中秋佳节的盛况。“螳螂川上清秋节”,开篇就以自然景观来烘托节日气氛,给人以清新之感。“爽襟怀、消烦热”,则进一步表现了作者对这美好景象的感受。

“香醪桂馥兰熏”,是说有好酒,还有桂花和兰花的香气。“官妓舞琼歌雪”,则是说有歌舞演出。“五马风流华筵设,金屏燕颉莺颉”,是说有豪兴,而且有盛大的宴席。这些描写,都渲染了一种欢快、热闹的气氛,使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欢乐的节日之中。

“软语劝飞觞,有如花连舌。”这是写宴席上的祝酒词,也是对前面所描写的欢乐场面的一种概括。它既表现了宴会的热烈气氛,也显示了主人的热情好客。

下面转入写座中的人物。“座中豪兴称三绝”,是说主宾们饮酒作乐,兴致高昂。“高阳并,斜川埒”,是说他们之间也有深厚的感情。“且偕仙侣逍遥,肯叹群儿圆缺”,意思是说,他们愿意像神仙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而不愿意感叹人生短暂、光阴易逝。这里,苏轼不仅赞扬了主宾们高尚的精神境界,也表达了自己的愿望和志向。

最后两句是全词的主旨所在。“未害广平心似铁,看霜鬓、半成耄耋”,是说虽然年岁已高,但心中仍有壮志,不会因为年老就灰心丧气。而结尾的“倩横玉叫云、把寥天吹彻”,则是说希望歌声能响遍天空,让世人都能听到他的豪情壮志。

整首词通过对中秋佳节的描绘,展现了一种欢快、热闹、热烈的气氛,同时通过歌颂宴会上的豪兴,赞美了人们的高尚精神和远大的志向,抒发了自己的豪情壮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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