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倒年华易,飘零一束书。
虚星斜度斗,金气暗通墟。
王述痴相若,长卿病亦如。
自怜逢有道,慰我负床馀。
【注释】
①老东垂问:指杜甫。
②潦倒:失意,困顿。
③王述、长卿:指王粲与司马相如。
④慰我:安慰我。负床:犹言“负手”,形容闲散无事的样子。
⑤有道:即“有为”。
【赏析】
此是杜甫于乾元二年(759)春病中奉酬杜审言之作。
开头两句:“病中奉答老东垂问”,点明时地,交待对方。“老东”指杜审言。“垂问”表示对诗的敬仰之情。首句“潦倒年华”四字,概括了诗人此时的处境和心境,表达了诗人对世事沧桑的感慨。次句“飘零一束书”,写自己的穷困潦倒和漂泊无定。“束书”,形容书少。“一本”是古代重量单位,一尺见方的竹简重一斤。这一句既表现了诗人在乱世中寄食他乡、囊空如洗的生活状态,又暗寓着诗人对国事的忧虑。
三、四句:“虚星斜度斗,金气暗通墟。”写自己孤苦凄凉的境况。“虚星”、“金气”,均指星星。“虚星斜度斗”,形象地写出了星星在夜空中的运行轨迹。“斜度”、“虚”,都表现出诗人处境之艰难。“金气”指月亮的光芒。“通墟”,指月光普照大地。“暗通墟”,意思是说诗人像月亮一样,虽然普照大地,但却无人知晓。这两句以拟人手法,生动地刻画了诗人孤独寂寞、穷困潦倒的形象。
五、六句:“王述痴相若,长卿病亦如。”用典故来写诗人的遭遇。“王述”,字仲宣,东汉末年的文学家、辞赋家。“长卿”,司马相如,西汉著名辞赋家。诗人以“痴相”、“病亦如”的比喻,说自己与王粲和司马相如一样,都处于颠沛流离之中。“痴相”和“病亦如”,表明诗人自感境遇与古人相似,但同时也流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心情。
七、八句:“自怜逢有道,慰我负床馀。”这两句的意思是说,我可怜自己能遇到一个好时代,而能够安享太平之福;同时,我也很庆幸自己没有辜负朝廷所给的官职和俸禄。这两句诗抒发了作者的感激之情,并透露出他对现实的不满和无奈。
这首诗以简洁的语言表达了作者在乱世中的孤独、无助和无奈之情,同时也体现了他对国家的忧虑和对人民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