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蕊何峨峨,郁彼山之阿。
采采盈怀袖,郁郁思谁何。
怅望故闾里,冷冷归云过。
归云不寄音,踯躅发悲歌。
【注释】
“效涉江采芙蓉”:效仿屈原《离骚》中的句子“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意思是说:早晨采摘木兰的花,晚上采摘洲上未收割的庄稼。
“何峨峨”:多么茂盛啊。“何”是“多么”的意思。
“郁彼山之阿”:在高山的山坳里。
“郁郁思谁何”:郁郁不乐地思念着谁呢?
“怅望故闾里”:怅望故乡。
“冷冷归云过”:形容故乡的白云飞来又飞去。
“踯躅发悲歌”:徘徊不前,悲伤地唱起《越人歌》。
【赏析】
这是一首怀念故土之情的诗。诗人借景抒情,以芙蓉花喻故乡。诗的前四句为第一层,写采芙蓉时的情景;后六句为第二层,写对故乡的思念及因思念而发出的哀歌。全诗语言朴实自然,感情沉挚真挚。
此诗开头两句即言采芙蓉,点题,并从眼前景物引出下文的感慨。芙蓉(荷花)出污泥而不染,历来被人们视为君子的象征,因此诗人用芙蓉比喻故乡。首句中的“琼蕊”,是指美丽的芙蓉花朵。“何峨峨”,指芙蓉花繁茂的样子。次句“郁彼山之阿”,则是指山上的芙蓉花。芙蓉花生长在高山的山坳里,所以称“阿”。
三、四句写采芙蓉的情景。“采采盈怀袖”,是写采了满满的一兜花后,将它们紧紧地抱在怀里,满怀喜悦之情。“郁郁思谁何”,则是说这满怀抱子怀着的不仅是芙蓉花,还有自己浓浓的思乡之情,无法排遣,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这里,诗人运用了拟人的手法,把采来的芙蓉花比作自己的思乡之情,既形象生动,又含蓄隽永,使整首诗显得情意盎然。
五、六句写诗人在采芙蓉时所见到的景象。“怅望故闾里”,意思是说诗人惆怅地望着故乡,心中充满了思念之情。“冷冷归云过”,则是说自己回到故乡的时候,只见故乡的白云飞来又飞去,不见亲人的踪影,令人心酸不已。这两句既是写景,又是写情。
最后两句,诗人由思乡写到怀乡,由怀乡写到伤乡。“踯躅发悲歌”一句是关键。“踯躅”,原指徘徊不进的样子,这里指诗人因思乡而无法排遣,只能徘徊不前。“发悲歌”,则是说诗人悲从中来,情不自禁地唱起了思乡的歌谣。
这首诗虽然篇幅短小,但却写得情景交融,富有真情实感。诗人通过描写自己采芙蓉的情景,表达了自己深深的思乡之情。全诗情感深沉而又细腻,语言质朴而又自然,给人以深刻的艺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