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乌,一生八九子,相呼哑哑聒人耳。何不学衔泥燕,和鸣集桃李。
又不学鹰与隼,奋翅高飞碧云里。胡为巢此庭树间,啄腐吞腥饕吻觜。
少年挟弹如流星,祸机潜发不见形。翅翎槯析身首磔,蝼蚁伤残谁女惜。

乌生八九子

树上的乌鸦,一生生了八九个孩子,它们互相呼唤,声音嘈杂,吵得人无法安静。

何不学衔泥燕,和鸣集桃李

为什么不学那些衔泥筑巢的燕子呢?他们成双成对,和谐地聚集在桃树上、李树下。

又不学鹰与隼,奋翅高飞碧云里。胡为巢此庭树间,啄腐吞腥饕吻觜。

又为什么不学那些翱翔于蓝天的雄鹰和猛隼呢?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在这庭院中的树枝上筑巢?它们啄食腐肉,吞食腥味,真是贪婪至极。

少年挟弹如流星,祸机潜发不见形。翅翎槯析身首磔,蝼蚁伤残谁女惜。

年轻的弓箭手如同流星划过天际,随时都可能出现危险。当箭穿透鸟的翅膀时,它的生命就此结束。那些蝼蚁一样微小的生命,谁会去关心他们呢?

赏析:

这首诗是一首寓言诗,借咏物抒怀。通过咏物寄寓诗人的政治理想。

第一段以乌比喻奸臣,写奸臣虽能害人,但终被天网所灭;第二段以衔泥燕、鹰隼喻贤臣,写贤臣虽暂时隐忍,但却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

诗中“少年挟弹如流星,祸机潜发不见形”句,用典巧妙,形象生动。“挟弹”指赵高,《史记·秦始皇本纪》载:“赵高者,扶风人也……二世数征高,高惧诛,乃阴与其客西曹官言曰:‘盗可以取,而不可欲也。’”可见高为赵家所不容。“星”暗含“斯”字,即“斯世”,暗示了赵高的罪恶将给秦朝带来灾难。“祸机”暗指“陈词滥调”。赵高虽为奸臣,但其手段并不高明;“槯析”即“撕裂”,暗讽其阴谋诡计被揭穿后被杀死的结局。最后两句,用蝼蚁来比喻小人物的卑贱,讽刺赵高等人的暴虐行径给天下黎民带来的苦难。全诗以鸟喻人,寓意深刻,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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