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雨逢戊晴,戊日雨不止。
羽气凄乘宫,土德沦不纪。
晻晻阴晦凝,四野连蓄水。
绝壁洄冲波,玄林渺中沚。
下上鸥鹭驯,沉浮蜃蛟喜。
田庐聚岑阿,渔艇系桑梓。
官租欲谁征,军乏且无已。
爰轸昏垫情,罔究疏浚理。
悠悠古圣人,惟日思复起。
【赏析】
这是一首反映农民苦难生活的诗。诗以建德溪涨水作背景,通过诗人对自然和人事的观察,深刻地揭露了统治阶级残酷剥削、搜刮民脂民膏的罪恶行径,表达了诗人对劳动人民的同情与关怀。
首联“久雨逢戊晴,戊日雨不止”,写久雨逢晴天的欣喜。久雨之后遇着天气晴朗,人们当然感到欣慰。但接着却连说两个“止”字,说明久雨不止,使农民们盼望已久的春耕无法进行。
颔联“羽气凄乘宫,土德沦不纪”,写久雨之后,大地一片泥泞,田畴被淹,庄稼被毁。土地被冲刷得满目疮痍,农民们辛勤耕作的土地竟不能记载其功过,真是令人痛心。
颈联“晻晻阴晦凝,四野连蓄水”,写久雨过后,天空阴暗,乌云密布,天地之间一片阴沉。雨水积聚在田野里,使得田地一片汪洋,无法耕种。
此二联写久雨之后的自然景色和社会状况,既突出了农民们的艰难处境,又为下联进一步揭示农民遭受统治阶级压迫、剥削的悲惨命运做了铺垫。
尾联“绝壁洄冲波,玄林渺中沚”。写由于大雨冲刷,山石崩塌,水流湍急,冲走了大坝上的巨石。同时,大雨也淹没了农田。
末联“下上鸥鹭驯,沉浮蜃蛟喜”。“下上”指上下两岸,即上流和下游。这句意思是说,由于大雨冲刷,河水暴涨,使得上下两岸的农民都感到高兴。而“沉浮”是指水涨船高,也比喻形势好转或事业兴旺。这里用“沉浮”来比喻人民的生活状况由困苦向好转转变。
这四句诗句是全诗的关键所在,它概括了农民们所遭受到的灾难,同时也反映了他们所期盼的希望。
这首诗的意境十分开阔。前六句写景,后六句叙事。从写景到叙事,层层深入,步步推进,把读者带入一个广阔无垠的艺术境界之中。诗中的意象也十分丰富。如“羽气”、“土德”等词语,既表现了自然界的景象,也暗示了人的社会状况。此外,诗人还巧妙地运用了一系列的形容词和动词,来描绘大自然的壮丽景象以及社会动荡不安的状况。这些词语的选用,不仅增强了诗歌的表现力,而且也使诗歌更加富有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