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臣真与近臣殊,世事无言只漫吁。
缧绁未先迎使节,绨袍翻辱贲侨居。
尘埃泯泯怜初志,愁思源源续旧书。
近侍只今难浪迹,杜陵千载不欺予。
【注释】
- 远臣:指身在远方的大臣。
- 近臣:指身在朝廷的近侍。
- 世事:世间事,这里指朝政。
- 谩吁:徒然叹息。徒然:白白地、无谓地。
- 缧绁(léixiè):捆绑犯人的绳索。
- 缇(tí)袍:黑色丝织物。
- 贲(bēn)侨居:寄居异邦。
- 杜陵:即杜牧墓,在长安城南。
- 浪迹:漫游。
【译文】
身在远方的大臣与身在朝廷的近臣相比,真是大不一样。世间的事无法言说,只能徒然长叹。
没有先来迎接使者张文卿,反而受到他的侮辱,真是惭愧。
我被贬谪到尘土中,怀念当初的志愿,愁绪像源源不断的河水一样流淌不息。
现在身处近侍之位,难以像当年漂泊江湖那样自由了。
杜牧的墓地,千年以来没有人欺侮过我,就像他生前一样。
【赏析】
此诗是诗人在贬谪期间写给张文卿的。首联写自己与近侍的区别:“远臣”与“近臣”,自谦自比;“殊”字突出两者的不同,也表现诗人对张文卿的钦敬之情。颔联以对比手法揭示出诗人内心的不平和愤懑:自己未受迎候,反遭冷遇,张文卿则相反,既迎且辱,这是何等的不公!颈联进一步抒写胸中不平之气:身处尘埃之中,仍念及当年志向;愁绪绵绵不断,如同江河滚滚。尾联以杜牧为证,表明心志:虽然身处近侍之位,但仍然坚守信念,绝不苟同于权贵。全诗虽未明言政治上失意的原因,却蕴含着对权臣们的不满和对张文卿的赞美,同时表现出一种坚持信念、决不妥协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