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壶盘辟短长歌,狸首风猷浑未磨。
奏鼓已曾宗鲁薛,奉觞犹自洽中和。
高天焕揭槫桑日,巨海源通星宿河。
要识三千皆峻极,觉来宗往是谁多。
【注释】
天山:指天山山脉,这里指代华山。草堂:指华阴市的草堂寺,作者在华山中曾作《游华山记》,其中就有“天台草堂”一景,此处泛指华山。复投壶礼:唐代投壶礼是皇帝、太子与文武大臣之间宴乐时的礼节。此句言诗人重游华山时再次举行投壶之礼。
盘辟:即盘辟石,在华山南峰上,相传为黄帝所筑,以试群臣武艺,故名。
狸首风猷:狸首,传说中狸能知人意,此处借喻贤者。风猷,犹风范。
宗鲁薛:宗鲁,唐初大臣,薛仁贵的父亲。
槫桑日,指北斗星。槫,同“擎”。
巨海源通:指大海之水源远流长,比喻学问广博精深。星宿河,指银河。
要识三千皆峻极:指要认识三千世界的险峻和高峻。
觉来宗往是谁多:意谓从古至今,多少英雄豪杰在这里留下脚印。
【赏析】
本诗写于公元835年(大历十二年)诗人42岁时。他重游华山,写下此诗。前二句写华山的风光和游乐之趣;后二句抒发诗人对世事的感慨。
首联两句,先写游历华山的经过。据史载:公元753年(唐玄宗天宝十四年)春正月,安禄山叛乱,唐玄宗逃往四川成都,太子李亨也随驾而去。第二年(公元755年),唐玄宗返回长安,太子李亨即位。次年(公元756年),太子李亨在灵武(今属宁夏银川)称帝,是为唐肃宗。诗人在肃宗朝任左拾遗、检校祠部员外郎等职,不久又因得罪权臣被贬为连江县(今属福建福州)司户参军。公元761年(至德二年),安史叛军攻陷洛阳、长安,唐肃宗出逃四川。这时,诗人正在夔州(今四川奉节)。后来,肃宗回京,诗人才被召回长安。这首诗就是诗人在长安时写的。
颔联两句,写诗人重游华山时再次举行投壶之礼。投壶,古代宴会时的游戏之一。古人认为射箭技艺高超的人,可以不用弓矢而用箭矢投掷壶中物而使壶口正中的靶子,这叫做“投壶”。当时,有规定:天子、太子及文武大臣宴饮时,都要举行投壶游戏。所以,“投壶”就成了朝廷宴享时的重要节目。这两句说,投壶盘辟短长歌,狸首风猷浑未磨。奏鼓已曾宗鲁薛,奉觞犹自洽中和。意思是说,华山上的投壶游戏,已经举行过多次了,但还没有轮到我参加;我的奏乐也已经演奏过了,但还来得及饮酒。
颈联两句,写华山景色之美。高天焕揭槫桑日,巨海源通星宿河。意思是说:华山上山峰耸立,好像天穹一样高远广大;华山下溪水奔流,好像大海一般浩渺深邃。这两句运用夸张手法,把华山的壮丽景象描绘得生动形象,令人叹为观止。
尾联两句,写诗人对世间人事的感慨。要识三千皆峻极,觉来宗往是谁多:意思是说,你要认识世上的一切事物,都是千变万化、高峻险阻的;从古到今,有多少英雄豪杰都曾在这里留下脚印啊!这两句表达了诗人对世事沧桑的感叹,同时也流露出他对前途的忧虑心情。
这首诗写得气势豪迈,感情充沛,充分体现了李白诗歌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