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吞鳌背,山耸龙鳞。烂银盘涌出青螺,软翠帷远拖素练。遥观金殿,受八面之大风;远望钟楼,倚千层之石壁。梵塔高侵沧海日,讲堂低映碧波云。无边阁,看万里征帆;飞步亭,纳一天爽气。郭璞墓中龙吐浪,金山寺里鬼移灯。

张顺在江边看了一回,心中思忖道:“润州吕枢过密,必然时常到这山上。我且今夜去走一遭,必知消息。”回来和柴进商量道:“如今来到这里,一只小船也没,怎知隔江之事。我今夜把衣服打拴了两个大银,顶在头上,直赴过金山寺去,把些贿赂与那和尚,讨个虚实,回报先锋哥哥。你只在此间等候。”柴进道:“早干了事便回。”

是夜星月交辉,风恬浪静,水天一色。黄昏时分,张顺脱膊了,匾扎起一腰白绢水裩儿,把这头巾衣服裹了两个大银,拴缚在头上,腰间带一把尖刀,从瓜洲下水,直赴开江心中来。那水淹不过他胸脯,在水中如走早路。看看赴到金山脚下,见石峰边缆着一只小船。张顺扒到船边,除下头上衣包,解了湿衣,抹拭了身上,穿上衣服,坐在船中,听得润州更鼓正打三更。张顺伏在船内望时,只见上溜头一只小船摇将过来。张顺看了道:“这只船来得跷蹊,必有奸细。”便要放船开去。不想那只船一条大索锁了,又无橹篙。张顺只得又脱了衣服,拔出尖刀,再跳下江里,只赴到那船边。船上两个人摇着橹,只望北岸,不提防南边,只顾摇。张顺却从水底下一钻,钻到船边,扳住船舫,把尖刀一削,两个摇橹的撒了橹,倒撞下江里去了。张顺早跳在船上。那船舱里钻出两个人来。张顺手起一刀,砍得一个下水去,那个吓得倒入舱里去。张顺喝道:“你是甚人?那里来的船只?实说,我便饶你!”那人道:“好汉听禀:小人是此间扬州城外定浦村陈将士家干人,使小人过润州投拜吕枢密那里献粮,准了,使人虞候和小人同回,索要白粮米五万石,船三百只,作进奉之礼。”张顺道:“那个虞候姓甚名谁?见在那里?”干人道:“虞候姓叶名贵,却才好汉砍下江里去的便是。”张顺道:“你却姓甚?甚么名字?几时过去投拜?船里有甚物件?”干人道:“小人姓吴名成,今年正月初七日渡江。吕枢密直叫小人去苏州,见了御弟三大王方貌,关了号色旌旗三百面,并主人陈将士官诰,封做扬州府尹,正授中明大夫名爵,更有号衣一千领,及吕枢密札付一道。”张顺又问道:“你的主人家有多少人马?”吴成道:“人有数千,马有百十余匹。嫡亲有两个孩儿,好生了得,长子陈益,次子陈泰。”张顺都问了备细来情去意,一刀也把吴成剁下水里去了。船尾上装了,一径摇到瓜洲。

江吞鳌背,山耸龙鳞。烂银盘涌出青螺,软翠帷远拖素练。遥观金殿,受八面之大风;远望钟楼,倚千层之石壁。梵塔高侵沧海日,讲堂低映碧波云。无边阁,看万里征帆;飞步亭,纳一天爽气。郭璞墓中龙吐浪,金山寺里鬼移灯。

张顺在江边看了一回,心中思忖道:“润州吕枢过密,必然时常到这山上。我且今夜去走一遭,必知消息。”回来和柴进商量道:“如今来到这里,一只小船也没,怎知隔江之事。我今夜把衣服打拴了两个大银,顶在头上,直赴过金山寺去,把些贿赂与那和尚,讨个虚实,回报先锋哥哥。你只在此间等候。”柴进道:“早干了事便回。”

是夜星月交辉,风恬浪静,水天一色。黄昏时分,张顺脱膊了,匾扎起一腰白绢水裩儿,把这头巾衣服裹了两个大银,拴缚在头上,腰间带一把尖刀,从瓜洲下水,直赴开江心中来。那水淹不过他胸脯,在水中如走早路。看看赴到金山脚下,见石峰边缆着一只小船。张顺扒到船边,除下头上衣包,解了湿衣,抹拭了身上,穿上衣服,坐在船中,听得润州更鼓正打三更。张顺伏在船内望时,只见上溜头一只小船摇将过来。张顺看了道:“这只船来得跷蹊,必有奸细。”便要放船开去。不想那只船一条大索锁了,又无橹篙。张顺只得又脱了衣服,拔出尖刀,再跳下江里,只赴到那船边。船上两个人摇着橹,只望北岸,不提防南边,只顾摇。张顺却从水底下一钻,钻到船边,扳住船舫,把尖刀一削,两个摇橹的撒了橹,倒撞下江里去了。张顺早跳在船上。那船舱里钻出两个人来。张顺手起一刀,砍得一个下水去,那个吓得倒入舱里去。张顺喝道:“你是甚人?那里来的船只?实说,我便饶你!”那人道:“好汉听禀:小人是此间扬州城外定浦村陈将士家干人,使小人过润州投拜吕枢密那里献粮,准了,使人虞候和小人同回,索要白粮米五万石,船三百只,作进奉之礼。”张顺道:“那个虞候姓甚名谁?见在那里?”干人道:“虞候姓叶名贵,却好汉砍下江里去的便是。”张顺道:“你却姓甚?甚么名字?几时过去投拜?船里有甚物件?”干人道:“小人姓吴名成,今年正月初七日渡江。吕枢密直叫小人去苏州,见了御弟三大王方貌,关了号色旌旗三百面,并主人陈将士官诰,封做扬州府尹,正授中明大夫名爵,更有号衣一千领,及吕枢密札付一道。”张顺又问道:“你的主人家有多少人马?”吴成道:“人有数千,马有百十余匹。嫡亲有两个孩儿,好生了得,长子陈益,次子陈泰。”张顺都问了备细来情去意,一刀也把吴成剁下水里去了。船尾上装了,一径摇到瓜洲。

译文:
江水吞没鳌鱼的背脊,山峰耸立如同龙鳞般壮丽。银色的江水涌出青螺的形状,软翠色的帷帐远远地拖在水面上。眺望远方的金山寺,它被八面风所环绕;仰望远处的钟楼,它倚靠着千层石壁。佛塔高耸,仿佛可以触及海中的太阳;讲堂低垂,似乎映照着碧波上的白云。无边阁可以看到万里征帆;飞步亭则容纳着一天的清爽气息。郭璞墓中龙吐浪,金山寺里鬼移灯。

张顺在江边观望了一番后心生计谋:”润州的吕枢密必定经常到这里来。今晚我去走一趟,一定能探出他的动向。”回来后和柴进商议道:”现在这里没有一只小船可乘,我怎么知道他那边的情况呢?我今晚把衣服绑在大银上,顶着它直接前往金山寺。向那里的和尚行贿,探查一下他们的虚实,然后回报给我的先锋哥哥。你在这里等候消息。”柴进说道:”事情办成了就回去吧。”

那夜星光灿烂,月亮皎洁,风平浪静,天地一片澄澈。黄昏时分,张顺脱掉了衣服,用一块白绢裹住了水裩,把那两个大银钱系在头上。腰间还带了把尖刀。他从瓜洲出发,直奔开江心。虽然江水淹不过他的胸部,但他在水中行走就像在陆地上一样轻快。很快就来到了金山脚下,看见岩石边的一只小船正在缆绳上。张顺爬到船边,解开衣服包裹,换上干爽的衣服,坐在船上等待着。听见润州的更鼓正在敲打三更时。张顺伏在船内观察着,只见上游一只小船正在摇动。张顺觉得奇怪,心想这只船可能有奸细。于是想要让小船离开。但是那只小船被绳索锁住了,也没有桨。张顺只好又脱掉衣服,拔出尖刀,再次跳入水中,直奔那只小船。船上两个人正在用力划桨,只朝着北方行驶,没有注意到南方,只是继续前行。张顺从水下钻出,攀上了船帮,用尖刀割断了绳子,两只摇桨的手被吓坏了,松开了桨。那只小船翻了个身,翻到了水里。张顺马上跳上了船。那艘船上钻出来两个人。张顺手起一刀,杀了一个落水的人。另外一个人被吓得跌进了船舱。张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是从哪里来的船只?老实说,我就给你们留条活路!” 那人回答道:“好汉请听禀告:我们是从扬州城外定浦村陈将军家的差役处过来的,我们奉陈将军之命前来献粮给润州的吕枢密,他同意了我们的请求。我们准备返回时需要三百只船运送粮食作为礼物。”张顺道:“那个押运粮食的官员姓甚?叫什么名字?他是什么时候过去的?船上有什么?”差役回答道:“我们的押送官姓叶名贵,正是刚才被你砍下来的那个人。”张顺问道:“他到底是姓甚名谁?他几时过去投靠?船上还有什么物品?”差役答道:“我们的押送官姓吴名成,今年正月七日起程过江,吕枢密让他去见御弟三大王方貌,他得到了三件军用旗帜、一百面官仗、皇帝赐予的官诰以及吕枢密的书信。我们携带这些宝物回到扬州后被升为扬州府尹。他现在是中明大夫名爵。”张顺又询问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差役一一回答后,张顺用刀杀死了他。随后船尾装上了货物,径直摇到了瓜洲。

赏析:
这段文字生动描绘了张顺智破奸计的故事。通过张顺的一系列行动和思考过程,展现了其机智、勇敢和果断的个性特征。张顺面对困难毫不退缩,敢于挑战权威和强权,表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决心。同时,他的冷静分析、周密计划和果断行动也为他最终成功解决了问题提供了坚实的基础。此外,故事中的情节设置和人物塑造都非常细腻,使得整个故事情节更加引人入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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