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坐高斋也自聊,长檠短晷两萧萧。
檐梅背日迟开拆,窗竹含风细动摇。
事外琴书长有寄,闲中苜蓿倍难消。
丈夫岂忘流年叹,欲向何门敝黑貂。
【注释】
燕坐高斋:指在书房中坐着。也自聊:也很自在。长檠(qǐng)短晷(guǐ):长明灯和短日影,都是计时的用具。萧萧:风声。檐梅:屋檐下的梅树。背日迟开拆:因为背着太阳,梅花开花较迟,所以叫“迟开”。拆开:开放。窗竹含风细动摇:窗前的竹子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事外琴书:指读书、弹琴。寄:寄托。闲中苜蓿:指闲暇时吃苜蓿菜。倍难消:特别难以消化。丈夫:男子汉。岂忘流年叹:难道会忘记时光流逝而叹息吗?敝黑貂:用旧的皮毛做的帽子。敝:破败。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晚年隐居山居时的即兴之作,表现了他对闲适生活的向往。
首句写诗人在书房里安闲自得地坐着,长明灯和短日影都在不停地转动,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那么和谐。次句进一步描写书房中的景致,屋檐下的梅树因为背着太阳的原因,开花要比别的梅树晚得多,所以叫它“迟开”。窗外的竹子因为受到风吹,所以摇摆不已。第三句说,诗人在闲暇的时候喜欢弹琴读书,寄托自己的情怀;而闲暇之余吃着美味的苜蓿菜,更是令人陶醉,难以消化。第四句则表达了诗人对逝去的青春和光阴的感慨之情,他不会忘记岁月流逝而产生的叹息。第五句说,想要向什么门去换那破旧的黑貂皮帽呢?这里的“敝黑貂”指的是旧皮帽。诗人以“黑貂”喻己,暗寓其穷困潦倒、生活清贫之状,同时表现出一种悲凉之感。
整首诗语言朴素自然,意境恬淡幽雅,充满了诗人晚年隐居生活的闲适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