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美酒殷勤劝。
莫匆匆分散。
九年光景,八年已过,一年将半。
来来往往,河阳桃李,春风开遍。
只愁他、此去升腾速,凄凉花县。
【赏析】
本篇是送别词。上片写与太守的饯别,下片写与友人的惜别。
开头两句“清歌美酒殷勤劝。莫匆匆分散”。起首两句是写筵席上的饯别。清歌美酒是宴饮时所必用的,殷勤劝饮是主人对客人的款留之意,“莫匆匆”三字是说不要匆忙地分开。从表面上看,似乎只是一般的应酬语。然而,这却是送别时不可缺少的重要内容之一。因为饯别宴会往往也是分手的时刻,所以主人殷勤劝酒,无非是要借此机会和客人话别。如果客人不辞而别,那么这次宴会也就成了无谓之宴了。因此,这两句虽是平常的客套话,却有它特殊的含义。
接着两句“九年光景,八年已过,一年将半”。这是写时间的推移。时间在不停地流逝;转眼间,分别的时间又已过去九年、八年和一年了,即三年了。这里所说的“光景”,是泛指时光,而不是专指年月(如“光景如梭”);“九年”、“八年”是指过去的岁月,“一年将半”则是指眼前的时间。这一句是说:时间已经这样迅速地过去了,分别的时刻已经迫近了。
“来来往往,河阳桃李,春风开遍。”这三句是写离别后的情景。“来来往往”是形容来往的人很多,“河阳”是地名,在今河南孟县东北。“桃李”喻人,“春风”喻时势或机遇。这里说的是:由于河阳一带政治清明,风土宜人,因而人才辈出,像桃花李花一样开满河阳城。这两句是说:别离之后,虽然人们往来不绝,但都像河阳城中桃李盛开,处处洋溢着生气。这里用桃花和李花的盛衰来比喻人才的盛衰。“来来往往”既写出人事的频繁,也暗示着人事的无常。
最后两句“只愁他、此去升腾速,凄凉花县”。前一句“升腾”二字,是借用《史记·平津侯列传》中“贾谊为长沙王傅,升沉去就,亦已矣夫!”的典故(升指升官,沉指降职)来表明自己的宦途之难。“此去”即“此行”,指离开任所到远方去做官。“凄凉”二字则是作者自己感情的流露。意思是:担心你此次远行,升迁之快会令人感到凄惨;而你又将离开家乡,到花县(今河南省开封市南)去做官。“花县”是古地名,这里借指任所。
此词上片写与长官的饯别,下片写对友人的惜别;全词通过饯别和惜别的描写,表达了对友人仕途顺利的祝愿,同时也流露出依依不舍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