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迈一何早,驱马出郭门。
马足践严霜,北风厉寒原。
时方属青阳,褐衣苦不温。
侧身望四际,烟沙莽相屯。
落月白无色,天星丽以繁。
山川旷萧条,霜露空草根。
何人驱马来,疾如流星奔。
但各东西驰,不复交一言。
伤哉行路难,逖矣劳心魂。
【注】
临淮:指临淮郡。临淮郡,治所在今安徽省凤阳县。晓发:黎明出发。属:附着。青阳:即春季。褐衣:粗布衣裳。侧身:斜视。烟沙莽相屯:指原野上茫茫一片。何人:谁?何人驱马来,疾如流星奔:是谁驱着马儿像流星般飞驰而来?疾如:快得如同。但各东西驰:各自向东西奔驰。
赏析:
这首诗是李白在唐玄宗开元十四年(726)秋天离开长安时所作,当时他43岁。诗中描写了诗人清晨离家时的所见所感,表现了他内心的悲凉和对前途的忧虑。
“行迈一何早”一句,点明时间。行迈:出行。一何:多么。早:早。出郭门:从城外出去。郭:外城。这句说清晨就离开了京城,很早就出了城。
第二句:“马足践严霜,北风厉寒原。”马足踩着严霜,北风刮在冻硬的原野上。严霜:浓霜。厉:猛烈。寒原:寒冷的土地。这是写旅途的艰苦。
第三、四句:“时方属青阳,褐衣苦不温。”正当春末夏初的时候,天气转暖,而穿着粗布衣服的我却感到寒冷难耐。属:属于,这里指时间。青阳:春天。褐衣:粗布衣服。苦:非常。
第五、六句:“侧身望四际,烟沙莽相屯。”斜着眼向四方张望,只见原野上烟雾缭绕、草木丛生,十分荒凉。四际:四方。这两句写沿途景色。
第七、八句:“落月白无色,天星丽以繁。”月亮已经落下,天空中星星很多,但是很昏暗。白无色:没有颜色,因为天色已晚。丽:明亮。繁:多而密,形容星星很多。这里用夸张手法写出了夜色之浓。
第九、十句:“山川旷萧条,霜露空草根。”山峦起伏,原野空旷,大地一片萧条景象,只有一些枯草露出地面。
十一、十二句:“何人驱马来,疾如流星奔。”是谁驱着马匹像流星般飞快地跑来?疾如:快得像,这里是比照骏马奔跑的情景来写的。
十三、十四句:“但各东西驰,不复交一言。”各自向不同的方向奔驰,再也没有交谈的机会了。这两句写彼此间的离别之情。
十五、十六句:“伤哉行路难,逖矣劳心魂。”可惜啊,人生道路如此艰难,令人忧思万千!逖:远。劳心:忧愁烦闷。
这首诗是写诗人离京途中的感受,表现了诗人在离别之际那种忧伤、愁闷的心情。全诗意境清冷,语言简练,情感真挚,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